齐老太太看向刘氏,心道:这话才是真的中听。
她瞥了一眼秦氏,说:“还是老二家媳妇儿会说话。是啊,说起来,这国公府本就是我的家,我愿意回来也无可厚非。是吧,大嫂?”
江老夫人这回学聪明了,只点了点头,再未开口。省得再被江宝枝这个贱人曲解,又弄出点别的事儿来。
江舟和江淼这才松了一口气,身下的凳子也坐的踏实了。
他们二人惯会粉饰太平。不管是什么事,待将这些族里的人打发走了,再说也不迟。
在场的人都附和着点头,一派其乐和睦。
江安与江怀是早早的就来了祠堂里的,二人此时正在祖宗牌位前,亲自清扫打理呢。
当然了,认真的只有江安一个。
江怀则瘫坐在一旁的蒲团上,一边任由吉福为他捶腿捏肩,一边轻蔑的喵着江安:“喂,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成了二房的嫡子,便能真的与我平起平坐。哼,这国公府里的东西可都是我的,你可别妄想。”
江安薄唇紧抿并未答话,自顾自的干着手里的活。吉祥见他不说话,这才放下心来。
今天是他家少爷的大喜事,不宜与六少爷有冲突,这不吉利。
江怀见他敢这般怠慢自己,顿时有些怒了:“江安,你给我听着,我可是未来的国公爷。日后你可是要在我手底下讨生活的,你最好给我听话点……”
“你能不能闭嘴。”江安停下手里的动作,不耐烦的打断他。
江怀闻言,“噌”的一声从蒲团上跳了起来,他伸手指着江安:“瞧瞧,这还没到二房呢,真当自己是公子啦?竟敢这般对我说话,本公子近日是真的对你太好了,纵的你忘了自己是谁。”
他越说越生气,竟举着拳头朝着江安疾步而去。江安早已经习惯了他的举动,想要抵御并不难。
拳头快要落到身上时,江安丢掉手里的抹布,转身握住江怀的胳膊,又使出全身的力气,把江怀推的倒退了几步。
要不是身后的吉福,及时扶了上去,江怀差点就要摔倒在地。
“你你你……好你个江安,你竟敢还手?”江怀眼睛瞪得像铜铃,歪着头不可思议看着江安。
江安平静的俯视着,半靠在吉福身上的江怀,犹如上位者般的说道:“六弟这是作什么?今日是我的大日子,也是二房的大喜事。别怪我没提醒你,宗亲们可都在外面听着呢。你若是想丢人,可别带上我。”
他刚才回击的动作太快,吉祥直到江怀快要摔倒时,才反应过来。此时正紧紧的护在江安面前,紧紧的盯着面前二人的动作,以防万一。
江怀见他不但敢顶嘴,还敢动手回击,心里更加烦躁了。
自他懂事后,便知道这个庶出的哥哥,可以随便打骂,拿捏。
他可以让江安趴下给他当那骑,也可以让江安当他的小厮。去书院时,他当着吉福不使唤,就爱使唤江安做这做那,影响他学习。
被夫子罚抄书时,他都在课下扔给了江安,到了第二日,江安一定会乖乖的把抄好的交给他。
如今,这任他驱使的人,要起身反抗了。他是一点都不相信,也不适应。
江怀不相信他竟真的敢打自己,又比划着要上前去打江安,吉福却低低的提醒道:“公子,五公子说的对。国公爷和族老们都在外面呢,要是让他们听见了……”接下来的话他没有继续说,江怀也听懂了。
“啪~”的一声,他一巴掌扇在了吉福的脸上,又抚掉吉福拖着他的手,恶狠狠的看着江安:“哼,你给我等着!”便转身朝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