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之刻意的疏远让魏潇奕不知如何是好,两人却只能一前一后的向书房而去。
“将军,这是来自西北军的家书,晋王在此有话让在下代为转告。”
顾锦之铺开书桌右侧的纸张,砚台里还有刚刚魏潇奕没有用完的墨汁。
【镇北将军,西北军受困,鲁王叛变,速围剿】
魏潇奕看着眼前这个姑娘,这样的一封家书,居然可以让她解读成功了,她的聪慧到底是有多让人不可思议。
魏潇奕拿起这所谓的家书,看着身侧的顾锦之。
“如何让我相信,这是晋王的消息?”
魏潇奕温柔的看着顾锦之,他要知道,她怎么能再次说服自己。
“因为信封上的蜡印下有特殊的记号,晋王一定是想到了这点,所以在最不起眼的地方留下了只有将军与王爷可以读懂的印记。”
顾锦之是顾将军的独女,对于军营中的一些暗箱操作还是知道的。鲁王造反一定是不许任何西北军再与外界有联系的,这封家书可以寄出,一定是张武走了后门,检查家书的人也是不够仔细。
魏潇奕看着手中的信封,的确是魏潇奕与晋王的互通印记,一朵梨花。
突然顾锦之感觉手臂被狠狠地抓住,无法抽离。
“将军,这是为何?”
“所以这些年你都居住在青湖村?”
“这个草民无可奉告。”
顾锦之想要抽离自己的手腕,可在魏潇奕的手掌下显得那么无力。
“这样危险的事你以后不可再做了知不知道?”
顾锦之抬眼看向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眸。
“将军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
顾锦之坚定的回答,她并不是聪明绝顶的人,她当然知道这有多危险,随时可能被敌人盯上。
“小锦,可不可以不要唤我将军?我是宴……。”
“在下只是普通农户,请将军自重。”
还未等魏潇奕继续说下去,顾锦之毫不犹豫的打断,她不想再听到顾宴之的名字。
“小锦,给我一点点时间我可以把这些年的事都告知于你,好不好?”
“将军是忠臣,是孝子,是信守承诺的恩人,父亲留有遗言,小锦不可念他,更不可寻他,不可恨他。所以,世间再无顾宴之,也无小锦。”
顾锦之说的那个他就是眼前的魏潇奕。
“不念,不寻,不恨……”
魏潇奕重复着,从此是要成为陌路人吗?
“将军,若想让我活,还请松手。”
顾锦之抽动了一下手臂,可是仍然毫无用处。
“小锦,我当然想要你活,我想要你活的比谁都好。整整五年,每一日我都在恨,恨自己为何肩负重任,家国大意让我喘不上气来,可是我丢不下!”
顾锦之抬眼看向魏潇奕,他炙热的目光犹如火焰,燃烧着她的脸颊:“你肩负重任所以潜伏十年,你家国大意所以不辞而别,你丢不下的南楚,丢不下父亲的依托所以今日一行全当我报了恩情。”
魏潇奕嘴唇颤抖,想要说什么,却无法辩驳。紧握顾锦之的手也缓缓的松开。
“将军,父亲为了北川的百姓可以安居放弃了他守了半辈子的国土,北川亡国了,我一路被追杀,一路逃,直到昨日我还在想是否可以寻到你…”
顾锦之冷冷一笑,魏潇奕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却不想再说下去了。
魏潇奕双眼泛红,眼泪顺势而下,他似乎可以看见顾锦之被追杀时的无助,绝望。
顾锦之用手轻轻抹去魏潇奕的泪水,就像儿时那样,魏潇奕每每想念母亲父亲时都会偷偷躲在角落里哭,顾锦之总会替他擦去眼泪。
“不要伤心,都过去了,我还活着不是吗?”顾锦之终究还是说了自己最不想说的话。她对眼前的宴之哥哥无法做到狠心斩断一切。
“在这里是镇北大将军,是魏潇奕,小锦也会好好活着,我们都要好好的。”
顾锦之带着泪水的笑容让魏潇奕彻底崩溃,他将顾锦之揽入怀中,消瘦的顾锦之让魏潇奕不敢再多用一分力气。
“我赶到府中,却没有找到你,我知道你一定是逃出去了。师母与师父都安葬在了北川的温亭山上。”
魏潇奕小心翼翼的将顾府出事后的情况告知了顾锦之。她最担心的就是父母二人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