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忧,你看看这是什么?”
无忧眼睛都不抬一下。
赵锦玄冷“哼”一声,不紧不慢道,“这是你父亲的小指,这是你母亲的臂骨,这是你大哥的肋骨,这是你二哥的……”
无忧呼吸一滞,心上似有千把刀剜着,她握紧被烧红的铁笼问赵锦玄:“你不是说他们是病死在北寒之地吗?”
“是啊,我杀的,我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死了,我就会放过你,他们还真听话,排着队跪着等我杀。”
赵锦玄说得轻飘飘,说完把白骨一根接一根丢到火堆里。
“在他们死之前我亲手剔下他们的骨头,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骨肉分离,他们疼得满地打滚……我说过会让你和家人团聚的,我没食言吧?”
“赵锦玄,你这个畜生!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你怎能这样?”无忧拍打着铁笼,手上已是血肉模糊,血泪顺着眼角滴落。
赵锦玄当初就是用“跟我走,我会让你和家人团聚”这话把无忧哄到他身边的,起初待她极好,在无忧彻底放下戒备之后,设计得了无忧的清白之身,之后便对无忧露出真面目,直接把她推到那些达官显贵的酒桌上,任由他们玩弄。
此刻无忧恨不得冲上去将赵锦玄碎尸万段,可这牢笼却将她困得死死的,她的愤怒嘶喊只会引得一群人“哈哈”大笑。
笼外赵锦玄敛起笑容,拱手弯腰对一旁沉默许久的蒙面人谄媚讨好:“这场笼中凤舞大人可还满意?”
“可惜她不及之前美了。”那人语气冷冷,听不出半点喜怒,接着又问道,“宁家人都除尽了?”
赵锦玄语气坚定:“大人放心,一个不留。”
大火吞噬了无忧,她彻底没了力气嘶吼咒骂,换作一声声撕裂般的咳嗽,她再撑不住了,整个身子倒贴在牢笼里。
全身所有地方都灼痛,那熊熊燃起的大火似乎要把她捣碎再揉杂一般。
喉咙里似有撕咬拉扯一般,心里万般不甘,却连一声咒骂都说不出。
烟熏火燎中,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恶人谈笑离去。
……
“宁无忧!”
“宁无忧!你又在装什么?”
胸中呛得紧,无忧忽地吐出一口气,接着剧烈地咳嗽起来,身子不住地颤抖。
意识清醒过来,她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燃烧着的火盆,里面零零散散几张纸。
而她的右手正杵在火盆里,灼痛袭来,她赶紧缩回手。
手心手背上已经爬上好些烧伤的水泡了。
除了手上便没有别的烧伤了,就连衣服都是干干净净的南山书院院服。
这是?
重生了?
“宁无忧,你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这般侮辱素染,太仗势欺人嚣张跋扈了,难怪留不住身边的人……”
眼前指着无忧,骂得激情高昂,唾沫横飞的正是林厌空。
这时的林厌空身形消瘦,尖嘴猴腮,嘴唇微微泛白,跟营养不良似的,看来还是依靠着她的接济才能在南山书院混下去的狗东西。
无忧抬手擦去被喷得满脸的吐沫星子,嫌弃地甩甩手。
忍住恶心,笑自己当初怎么眼瞎看上这么个不明是非的东西?见他还在喋喋不休,无忧站直身板,目色一沉:“放肆!南山书院岂是你血口喷人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