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在工作中遇到了什么事情了。
女子说儿子的性格虽然比较内向,
但一直以来与她们夫妻之间的话语还是挺多的。
另外,夫妻俩就这么个儿子,平常也很是宠爱,
儿子读书毕业后,就一直呆在家里,
总觉得还小,没让他出去工作过。
所以,我指的其它方面的原因是不存在的。
现在什么都不好说,
于是我决定随女子去她家里看看。
女子一家人住在单位分配的房子中。
到达单元楼下后,
我忽然想到我的出现有可能会引起她儿子的反感,
便告诉女子,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让她儿子去外面呆上一会儿。
女子进了楼,
我就在楼下等着。
大约十分钟后,我看到一位瘦高个的男孩出了楼向街面走去,
想必就是女子的儿子。
于是,我上了楼梯。
进屋后我到处看了看,未发现异常。
小户型的房子,二室一厅,空间安排得相对紧凑些,
但被女子收拾得十分干净。
之后在女子的带领下,我进入了她儿子的房间。
房间很小,也十分简单。
进门后靠左是一张抽屉桌,
抽屉桌紧挨着床,床后面沿墙摆着个木衣柜,
几样东西一目了然。
我正要转身出房间,
这时候眼睛的余光看到了抽屉桌下某样白色的东西。
我走了过去,
原来是放在地上的一截白蜡烛。
由于职业因素,
我对于白色的东西一直非常敏感。
在西方,人们认为白蜡烛寓意着圣洁,
于是西方的教堂会点燃白色蜡烛,代表对神明的敬意。
而对于我们,白色则寓意着死亡,红色寓意着喜庆与新生,
因而我们喜好红色,作为照明之用,
多数人家也会选择使用红蜡烛。
当然,这个也不是绝对的。
总之,当时我看到这截白蜡烛,
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于是,开始四处查找起来。
我打开了抽屉,也翻动了衣柜,
最终在床上垫被的夹层里,
找到了一张纸和一支老旧的毛笔。
打开那张纸一看,
大大小小写满了繁体字,
很多我都不认识。
而且很多字都有毛笔画圈的痕迹。
依据这两样东西,我断定,
她儿子肯定请了笔仙招了灵。
而且不止一次。
凭借这一只毛笔和繁体字纸张,
我再次肯定,
她儿子请的笔仙并非一般人请的那种,
招出的灵起码也有50年以上。
搞不好还根本就没送走。
之后,我继续寻找,
又陆续找出了一些非常邪恶的东西,
诸如蟾蜍皮、蚯蚓干尸、猫骨头,
还有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冥币。
这些充分说明,
老鬼并非善类。
我把实情告诉了女子,
女子吓得当场哭泣了起来。
这时候,她儿子从外面回来,
进房后看到我及那些个被找出来的东西后,
瞬间大怒。
但此刻我不可能再由着他。
我厉声问他是不是请了笔仙了?
他也没含糊,承认请了笔仙了,反问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你请笔仙是与我无关,但你请了个几十年的恶鬼来就和我有关,
现在它缠上你了,你有性命之忧了知不知道?
他还振振有词,说他明明请来的是父亲,
都和父亲聊过好几回了,说我肯定是她母亲请来的说客,
来欺骗他的。
口说无凭,眼见为实。
我当即与他再次请了笔仙,
请来后,我直接问它死于哪一年?
毛笔停留在了1932的位置。
玩过的人都知道,
无论是碟仙还是笔仙,
最忌讳的就是问它怎么死的或者几时死的这些问题,
但此刻我已管不了这些,
我不可能任由恶鬼再胡来。
这时我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
于是叫他一起松开了笔,
任由那支毛笔顺势倒下。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吓得脸色煞白,瑟瑟发抖,
什么话都没有了。
送走笔仙的方式有很多,
但我明显感觉得这个笔仙不怀好意,
连个孩子都祸害。
为了惩罚它这种不负责任的欺骗,
我直接折断了笔,把宣纸揉成一团,
将笔和纸用红线捆住,
取来一只瓷碗,
直接烧掉。
通常情况下,送走笔仙往往是一种以下敬上的姿态,
“请”它离开,
而我直接用“让”它离开的方式,
虽然可能暴力了一点,
不过这也是需要它尝到自己犯下的恶果。
送走笔仙事情并没有完,
找到的那几叠花花绿绿的冥币显然是一个死咒。
而这些冥币恰恰是留给男孩死后自己用的。
听师傅说过,笔仙给活人留纸钱,
这说明活人身上已经有劫,
所谓的劫,就是给活人下了死咒了,
若不及时解咒,
活人将暴毙而亡。
我让女子从厨房拿来一只碗,
碗底粘上那半截白蜡烛,点燃,
将碗倒扣在她儿子头顶,并且让她儿子作跪姿状,
我教了他两句口诀,让他在心里反复默念。
十来分钟后,我吹灭蜡烛,
然后取下碗,正放在面前,
将那些冥币放在碗里烧尽。
现在死咒已解。
做完这一切后,我把她儿子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显然已经吓傻了。
一切只因思念自己的父亲,
本来都在情理之中,
怪他听信了旁门左道,采用了凶险之术,
以致于差点害了自己。
我告诉他以后绝不可以玩此类危险的游戏,
我能体会他失去父爱的这种痛苦,
但人死不能复生,
他应该尽快从悲伤中走出来。
现在他已失去父亲,母亲也下了岗,
他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要承担起这份责任来,
以后还要娶妻生子、成家立业、要赡养母亲,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不是把自己关在屋里,
而是要勇敢地走出去,
找一份工作,好好做事,
这才是他对于父亲的最好回报。
我不知道这番话他有没有听进去,对他有没有用,
但我看到说完后他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所以我更相信男孩的本质是好的,
就如他母亲所说,只是性格内向了些。
之后,我收了酬金,作别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