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
“谢谢叔父......”
一个约莫八九岁,脸上脏兮兮看不清面容的小女娃从铁牛手中接过一块肉干,犹豫了片刻,突然清脆的道了声谢。
而后,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逃也似的飞奔离去。
铁牛摸了摸脑袋,扯着脖子喊道:
“那玩意儿硬,记得拿水泡泡再吃,别他娘的吃坏了肚皮!”
最后一点食物发完,土匪们已然精疲力尽。
倒不是体力不支,主要是心累。
只是一小块饼、一小块肉,便惹得这些灾民千恩万谢,又是下跪又是磕头。
他们常年待在山里,干的都是杀人放火的勾当,哪见过这等场面。
一时间还真有些不适应,被搞得手忙脚乱,满头大汗。
“总算完事了,老大,咱赶紧走吧,我真是怕了这些人。”
“娘的,长这么大,头一回有人管我叫善人,这不寒碜人么!”
“这活儿干不了一点,还是砍人得劲!”
看到丁成从马车上下来,土匪们立刻围过来倒苦水。
可惜,人和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他们的诉求,被丁成全部驳回。
不仅如此,丁成还宣布了一项新决定。
大体意思是,刚刚搞得不错,口头表扬。
知道大家受累了,也理解大家的心情。
但是没什么卵用,抱怨无效,反对无效。
以后这种活动将会变成常态化,隔三差五就得来一次。
禁止偷懒耍滑,否则家法伺候。
一听这话,土匪们顿时发出阵阵哀嚎。
“行了都别嚷嚷了,收拾东西准备进城,找个地方吃大餐!”
丁成手一挥,直接强势镇压。
短短的两个时辰,收获气运一百三十七年!
要不是初来乍到,很多事还没理清,丁成都恨不得让他们住在这发粮!
这时候,几个身穿吏服的人出了城,远远的朝着这边走来。
这些人并非来找麻烦,而是前来迎接丁成这个新县令。
领头的是个干瘦的中年汉子。
态度十分恭敬,挽袖拢袍,郑重地对着丁成行了一记大礼:
“卑职鲁镇西,司任安阳县丞,见过县令大人!”
其他人也纷纷低头拱手,有样学样。
“卑职魏延,司任安阳典史,见过县令大人!”
“在下臧德佐,司任主簿,见过县令大人!”
“在下......”
共八人,全部都是安阳县衙里的骨干官员。
丁成打量了一圈,将目光放到自称县丞的鲁镇西身上。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这人有些显眼。
身子枯瘦,一颗头却奇大无比,看起来非常不协调。
并且表情古板,衣服虽浆洗的很干净,但却打满了补丁。
丁成觉得很古怪。
要知道,一城之中,除了县令,官职最高的就是县丞。
县令职权空置的时候,所有事务都要经由县丞处理。
虽说安阳城情况特殊,衙门地位比较低。
但该有的油水也会有,不该如此穷酸才对。
相较于鲁镇西,其他人却是要正常的多,穿的虽不是什么绫罗绸缎,却也大方得体。
“属下等未曾接到县令大人的启任通知,所以未能及时迎接,还望大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