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周煜缓缓醒来,还未睁开眼睛,就猛猛的吸入一大口沙尘。
“焯,怎么回事?写字楼怎么都起沙尘暴了。”
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让本就蒙圈的周煜更加蒙圈了。
他正躺在一张由几块木板拼出来的木床上面,被褥破烂的不成样子,上面还堆上了一层沙土,环视一圈,整个屋子都是由石块堆出来的,窗户那儿的木板不知何时破了一个大洞,正呼呼的往里面灌沙子。
“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是什么鬼情况?”
周煜依稀记得自己正在公司加班赶方案,深夜感觉到身体有点不舒服就在工位上趴了一会儿,没想到醒来就到了这里。
“我这是加班猝死了?然后穿越了?没想到在网上老替别人加班猝死感到不值,今天居然轮到自己了。”
周煜的头一阵阵痛,脑海里的记忆如出故障的幻灯片一般自动播放起来。
周煜,楚国人士,今年十八岁,父母早亡,唯一留下的就是这一间破房子。本来还有十五亩地的,因早些年干旱,周煜将地也低价的卖给别人了,如今就只剩下这间破房子了。
“好好好····上辈子是社会的边角料,重生之后没想到还是。”周煜自嘲的说道:“万幸的是名字没变,而且父母双亡这妥妥的主角的剧本啊。”
“系统?系统爸爸?系统儿子?我**********你系统。”
“得,看来是真没有系统,金手指都没配,再不济给个戒指里面的老爷爷也成啊。”周煜无赖的吐槽道。
周煜起身,刚准备出门看看,紧接着门外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还不待他过去开门,破旧的木门就嘎吱一声倒在地上。
“周煜,周煜,你在不在家?活着的话就吭个声。”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瘦小青年咋咋呼呼的走进周煜的小房子。
“在呢在呢,拜你所赐,我这屋子跑风沙更严重了。”
青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这不是听隔壁的王大娘说你好几天没出门了,我这来看看你嘛,你身体不好,万一病死在家里都没人给你收尸。”
“得了吧二狗,行行好,别诅咒我了,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嘛。”
“你看你,都饿的皮包骨了,还说好好的,我要是来晚了,保不准就只能替你收尸了。”
周煜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不成人样,大腿都还没别人胳膊粗,站在地上双腿一直在打颤。
“行了,你快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往南边逃命去。”
周煜站了一会儿双脚打颤的更厉害了,只能扶着床头表示不解的看着二狗。
“这好好的为啥要跑?留在这里好歹还有个遮风挡沙的地方,逃出去我们可就啥都没有了,再加上没有官府的路引,出去我们可就成流民了。”
二狗说道:“你也知道咱们苦峪县是一个边陲小县,苦峪县紧靠着的就是漠北的领土,这些漠北的蛮子总是袭击路过的商队,仗着他们骑兵的优势,隔三岔五的还来骚扰我们的城池。”
“这次呢,镇北王怒了,让其长女领兵出征,势必要给这些蛮子一个教训。”
“那是好事啊,咱们跑什么?”
“狗屁,你有所不知,这次官府下文了,要求每家每户必须出两个青壮年,咱两都是独户,肯定是我两没得跑了,”
“二狗,这我不得不说你了,参军光荣嘛,你怎么能逃避呢?万一立了军功,然后加官进爵,然后·娶个富家小姐,咱们不就···········”
“得得得···你别幻想了。”二狗白了周煜一眼,打断了周煜,然后问道:“你打过仗吗?”
周煜摇了摇头。
“那你经过训练吗?”
周煜再次摇头。
二狗看着周煜,表情严肃的说道:“从我记事起,但凡被强招进军队的基本就没有活着回来的,我该说的都说了,走与不走就看你自己了,再不走可能就来不及了,征兵的告示已经贴出来好几日了。”
二狗说完就往外面走去,还不忘帮周煜的破旧木门搬起来靠在墙角。
“等等,二狗,我跟你一块走。”周煜健步如飞的紧跟着二狗而去,早已经没了之前那个虚弱的样子,毕竟死过一次了的人嘛,对小命还是比较看重的,开玩笑,周煜又不傻,送死的事他可不愿意干。
“哟!你二人急匆匆的干什么去呢?”
几名官差截住了两人的去路。
见到几名官差靠近,二狗因紧张额头渗出黄豆大的汗珠,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在周煜两世为人,倒也算得上圆滑,赶紧弯腰作揖接话说道:“刘捕头好,我二人准备去趟集市,看能否拾取一些烂菜叶子回来充饥,您也看到了,我都饿成这样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二人要逃避兵役呢,”
说到这,刘捕头神色一变,冷冷得说道:“你二人想必也清楚,在咱们楚国,逃避兵役可是要杀头的。”
“哪儿敢啊,逃避兵役这事就算借我二人几个胆子我二人也不敢啊。”
“行了,你也别跟我贫了,赶紧跟着一块走吧,天黑前还得回到县衙登记造册。”
周煜二人百般不愿的加入到了征兵的队伍,路上一阵走走停停,在十来名青壮年“自愿”加入到队伍后,刘捕头才带着队伍回到了县衙。
县衙位于苦峪城唯一的街道最繁华的地带,说是繁华,其实也就是土墙房子多些,平日里商贩多一些,相比其他地方热闹,可是风沙一点不比别的地方少。往往夜色降临,商贩一撤走,这地方就别的地方一样。
反倒是今日因为招兵,县衙门口的空地上多了许多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有互相吹牛的,还有家里的人来送别的,反倒热闹了不少。
周煜二人来到空地,环视一圈发现也没啥关系好的朋友,两人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有一句没一句闲聊起来。
“当当当··”一阵铜锣的响声响起,空地上的人们都向着锣声方向望去。
县衙大门口的台阶上不知何时站着两名官差正提着铜锣急促的敲打着,两人的中间站着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着绿色官服。
该男子名叫刘光明,正是苦峪县的县尉。
见空地的老百姓都陆续安静了下来,其中一名官差说道:“都静一静,县尉大人有话给你们讲。”
刘光明将头顶的官帽扶正,清了清嗓子,说道:“乡亲们,可否听本官说几句?”
“想必乡亲们都看过之前的征兵告示了吧?漠北蛮子屡次犯我大楚边境,劫掠过往商队,令商队都闻风丧胆,绕道而行,使得我们县城的物资短缺,能出售的商品都滞留在本地。”
“如今那些蛮子更是变本加厉,仗着骑兵的优势屡次劫掠我县,使得农田荒废,让我苦峪县百姓苦不堪言。”
“前些日镇北王得知吾等遭遇,甚是怜缅吾等,亦对漠北蛮子之暴行愤怒无比,遂派郡主亲自披甲上阵,亲率两万镇北军出征,势必将那些蛮子赶回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