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钟,我眯缝着睁开眼,努力适应刚打开灯的房间,不知为何,肚中饿的不行,却无半点食欲,看见大兜小兜地食材放在那莫名心烦,打开手机草草浏览一遍,只有工作群里老哥吹牛逼,当下更是又加烦躁了一分。
伸手将窗户开到最大,一瞬间涌来的风满怀,结结实实的打个哆嗦,只留下了清醒后的头痛。由来已久的偏头痛,也许是作息不规律也好,手机玩多了也罢,从小的毛病。
咬着一粒布洛芬,就一口凉水入肚,不由炸的胃一抽抽,我就开始皱着眉头收拾着饭菜,回想着剩下不多的专业知识,按道理讲非甾体类抗炎药都对胃部有一定刺激还是吃点饭垫垫比较好。
是的,邋里邋遢,浑浑噩噩的我,曾经也抓有一手好牌,仗着母亲的笤帚疙瘩,以及些许灵气,顺利入学某某医科大学临床医学专业的我本该兢兢业业,刻苦钻研,为谋求百姓健康福祉而奋斗在医疗一线,过着至少衣食无忧的中产生活。
直到后来,考研压力下,那一年病倒了,不是大病,但再加上情志郁结,生活环境的恶劣等等主客观因素作用下,终究是一段时间的努力付诸于流水。
再后来……
我看到了路,路就是路,我无法形容,但是我却从某一方面深刻理解到了一件事,人是过去佛,佛是未来人。本性具足,圆满清净。
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我无处与之诉说,另一方面,置身世间,处处藩篱,心中业障,看不清的摸不透的太多,最终也只能自己瞎溜达时咂摸两下。
很多人,走在前面,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有时,他们是我身边的一员,甚至是我的挚友,有时,他们又可望而不可及,脱离了物质。诸多因果和我交织,有些是从远方而来缠绕在我身上,有些是我主动发出,探向不可知。
我坚信,万事万物的演变自有道理,有的人做好本职就好,有的人,明心见性,终得一线跳脱之机在我看来是最好。当然了,放我自身让劳累一生的母亲能够接受不成器的我是不现实的,独生子女的我已经寄寓了她太多的希望,她的眼珠子长我身上一点没有夸张。
我不知道,为什么因果如此,我的降生对于我的母亲真正的意义在哪,是为了报恩还是报仇,还是单纯的碰巧。
我看到的路通向前方,身后的路,逐渐隐于尘烟。
具体来讲,身前的,我也并不是总能看得到,也许人的认知本身就是螺旋上升的,正如马克思主义所坚持的,在否定之否定中不断提高。但有那么几刻,我察觉到了远方的我的注视,他在回首,眸中有万千个我。
即便如此,现实中的我常因为脸不够厚,心不够黑而踉跄蹒跚,我的人格和我的社会属性失衡了,二者之间的纽带岌岌可危,我怕有一天它断了,我的母亲也会崩溃。
我,一直,都想做个好人。
我沒有想到的是,有一天,这条纽带,断裂的如此之快,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