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了,我这枣树和同期冬梅有约,我不方便多生旁支。”
表面,李莫乾在钟情于拿青梅竹马当做挡箭牌,实际仅仅只不过因为想不出其他借口,至于尼姑们无意间说得对方把自己忘却这件事,他也听进去许多。
可能,正是因为那颗冬梅太过高端,而自己过于崇拜与向往,所导致一提起她就念念不忘吧。
李莫乾不禁觉得自己好笑,倘若这僧人直接相逼,他竟然第一件事想的却是供出自己俩小无猜是甲等宗门的天才,让对方知道自己有靠山这件损事。
有够窝囊的,或许是因为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吧,只能议论身旁比自己强悍的能人雅士......
“何必如此拘谨呢?枣花又不与冬梅同期,不如寻些夏开之花?”僧人紧追不舍,直接上手轻轻抠搜起李莫乾手背,好似在绘画些什么。
这是把我当做龙阳之好了?
“咳咳!总会有时期能让冬梅为我开的。”李莫乾赶忙起身,手足无措地往桌上夺过酒杯,往里倒些发黄黏稠的酒。
僧人越来越凑近,恶心地沟味刺入鼻腔,嘴里付之一笑着,急喘多吟道:
“是么?你仔细瞧瞧,我是谁?”
“我...我不知道。”李莫乾胡乱撇过一眼,脸色刹那间犹如泼上浓墨一样阴沉,不知不觉酒杯被掐的嘎吱作响。
“你仿不出冬梅,就算是同模样的树,你也非同于我门前那棵。”
“郎君,相似即可,何必顽固在歪脖子树上呢?她或许没办法帮郎君泻火,但我可以啊!仅需睡一觉即可,把我当做她~”
“......我不喜提及她,总是感觉我藏匿于对方阴影之下,或许这就是我的自卑吧。你别再用这张面庞糊弄我,选错化形了。”
“怪哉,我仅仅化作你内心中最想看到的模样,何必如此不解风情呢?得不到,换另外一颗播种呗~”
“我说过,我不喜欢。”李莫乾极力克制住内心的躁动,面庞都憋得通红万分。
“哈哈哈,郎君真的是朽木头一个~”僧人声音不知不觉细如女声,姿态变得跟女子趋同,但那外貌即便再相似,却终归缺少冬期韵味,导致并不倾国倾城。
“何况,阴影下憋屈了,就在奴家身上好好发泄一番?”
锵——!
寺庙乍响一道清脆的砰击声,周遭气氛戛然而止,落针可闻。
僧人捂着鲜血淋漓的额头,瘫软无力地摔在地上,一时间居然忘却反击,显然完全没料到对方会突然爆起。
李莫乾面色比对方还要狠辣,赤红的眼眶怒目圆睁,牙关更是被咬出一抹殷红,口沸目赤犹如门前恶鬼画像。“找打?老子奉陪!”
“混账!”僧人恼羞成怒地凄厉一声,滚滚瘴气从口鼻喷涌而出,皮肤与血肉化作到处爬动的蟑螂。
周围尼姑们面目渐渐扭曲恶变,沦为形色各异的蝗虫蜈蚣,但大相径庭的是每个怪物全都头戴人颅。
原先沉沦于酒池肉林的难民们纷纷惨叫一声,齐刷刷七上八下逃窜。
“妖怪!”
“救救命!”
“快开门啊!砸开呀!”
灯红酒绿的寺庙陡然一变,化作挂满魂幡的停尸间,供桌洋洋洒洒遍布烤人尸,馒头沾满人血,果子更是变作一颗颗垒砌的人头。
这里谈何称之为风尘雅间?到处都是咀嚼人首的昆虫,翅膀和触须蠕动发出的噼啪声不绝于耳。
和尚更甚都是些没头没胸脯的尸骸,用肠子亦或其他五脏六腑挤出些鲜血倒在杯里,也就成了女子们喝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