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位高权重事务繁忙,臣不过一介小小官员,不敢与谢大人攀上关系。”
有一个大臣听得不耐烦,直接发问, “你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又为何坚信谢贵妃不是那等妖媚之人?”
魏文广朝那人行礼之后才说:“敢问沈学士,你口口声声说谢贵妃妖媚惑主,那你倒是说说,陛下在谢贵妃的魅惑之下,做了什么失智之举呢。”
“这……”沈学士卡壳,看了一眼御座上神情冷漠的陛下,硬着头皮说,“虽然谢贵妃行事出挑,但陛下英明神武,怎会被美色所迷。”
“那如此说来,谢贵妃并未造成什么实际性的危害,更没有到诸位大人口中狐媚惑主的地步,沈学士是和谢贵妃有私仇吗?”
“这……”
魏文广乘胜追击,“看来沈学士也并没有如你言辞那般激烈的认为,谢娘子是个妖妃啊。那为何要向陛下提出请谢贵妃重返观宇呢,还拉帮结派,找了这么多人壮声势。”
语气之中,颇有不屑。
“你……”,沈学士气急,张口就要争论,到底是是想起了正事,“不管怎样,在谢贵妃出现之前,陛下反省自身勉力谨行,从没有出现过为了一个女子荒废朝政之事。这难道不能说明,陛下种种出格之举,是因为谢贵妃吗!”
“荒唐!将王朝的倾覆和君王的昏庸归咎于一个妇人,古往今来这是大厦将倾之时,朝臣才有的阿谀之言。陛下为了谢娘子荒废朝政,我等身为臣子更应规劝陛下警醒自身,不要耽于美色。可沈学士,枉你寒窗苦读十几载,一朝高升,便忘了圣贤的教诲吗?!”
“你你你……”
沈学士被魏广文一番犀利的言语气得不轻,浑身跟打摆子似的抖得厉害。
林陈叶将一切收入眼中,这个姓沈的,不中用啊。
他暗叹的眼神未及收回,猝不及防撞上谢觉直勾勾的眼神。
……怎么了?
眼下朝堂上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魏文广和沈学士的激辩吸引了注意力,无人在意在队伍的最前端,小谢大人以一种极端大不敬的眼神打量着陛下。
是的,就是打脸。
若是眼神可以说话,那大概就是“好小子,没看出来啊”的意思。
谢觉如此瞧了他一会儿,大概是发现不恭敬,悄悄行了个礼,将眼神收回了。
此时场上的争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沈学士已经把矛头从谢贵妃祸国殃民转移到魏文广趋炎附势,又从魏广文趋炎附势延伸到谢贵妃结交朝臣。
不仅他自己说,刚刚和他一块附议的那几个人,一起站出来说。
但魏广文不愧是在鸿胪寺扎根已久的官吏,有着丰富的和少数民族对话的实战经验,以少对多毫不含糊。
你死咬着说谢贵妃祸国殃民,那大兖现在是民生凋零还是朝政腐败。
那是因为陛下圣明,没有谢贵妃冲昏了头脑。
照沈学士如此说来,陛下圣明,政清人和,如此盛世之像,仅仅因为出现了一个谢贵妃你就说国将不国。你这不是存心不盼国家好吗?你是什么居心。
你说我趋炎附势、溜须拍马,那我怎么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从八品下的典客署丞,为何没有飞黄腾达一步登天,站在你沈学士的头上。
自然是还没来得及巴结谢贵妃。
那沈学士为何又说我是谢贵妃的朋党呢,莫非沈学士慧眼如炬,一眼就能看出这朝中之人谁是谁的朋党。
魏文广乜了一眼沈学士,“朋党之风自古有之,有时更会有动摇国本之危,如今靠着沈学士这双慧眼明察秋毫,还真是大兖之幸啊。”
沈学士被他不阴不阳的腔调气得一踉跄,捂着心口艰难说:“你你、你……”
便“你”便向后栽去。
竟是活生生被气晕过去。
这么不中用?
魏文广也有些意外,这沈学士看着年轻力壮,满面红光的,怎么如此不堪一击,被自己几句话就给说晕了。
明明自己还没使出全力。
可面对涌上来的人群,魏文广马上挺直腰板,一副不服来战的理直气壮。
一看沈学士昏倒,众位急忙围了过来,掐人中的掐人中,骂人的骂人,还有的大喊大叫喊御医的。
好好的一个朝堂,成了早晨卖菜的菜市场。
林陈叶瞥了眼一脸无所谓的魏文广,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