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朱由校再度陷入昏迷,整个乾清宫内的气氛紧张起来。
两个小宦官看向魏忠贤,又看向皇后张嫣。
“还不快去传太医!”张嫣怒喝道。
魏忠贤回过神,一脚踹在其中一个小宦官腿上,厉声道:“还不快去!”
两个宦官应声,这才匆忙退了出去。
“万岁爷,万岁爷!”魏忠贤跪倒在龙榻旁边,望着出气多进气少的朱由校,不由声泪俱下。
张嫣竟一时也不分不清,眼前之人到底是虚情还是假意?
“九千岁还不去请信王吗?”张嫣率先打破寂静。
魏忠贤哭声戛然而止,愣神一瞬拭去眼角泪水,对着朱由校叩了头,这才缓缓起身:“老奴这便让人去请信王!”
出了乾清宫,魏忠贤立刻招来几个宦官,对几人交待几句,便见他们朝不同方向而去。
御马监
“祖宗,万岁爷病危,九千岁请您前去议事!”
涂文辅听完小宦官的话,先是一怔。
随即,伸出手指数了下日子。
不多不少,刚好七日!
他脸色大变,不由吞咽一口唾液。
北镇抚司
正在审问犯人的田尔耕与许显纯等人同样收到消息,匆匆出了诏狱。
除去以上两处地方,传话小宦官奔走在京城各处!
魏忠贤站在乾清宫外,目光看向远处,心中早已倒海翻江。
本想着朱由校还能撑些日子,不想形势急转直下。如今再不拿出对策,怕是要大难临头!
思绪间,
掌印太监王体乾!
秉笔太监李永贞、王朝辅,石元雅!
御马监掌印提督涂文辅!
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
锦衣卫佥事许显纯,崔应元等人陆续来到。
与此同时,兵部尚书崔呈秀,工部尚书吴淳夫,兵部右侍郎田吉,副都御史李夔龙,太常寺卿倪文焕等人也都在赶来的路上。
“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魏忠贤面带愁容,扫过身旁众人。“都说说吧!”
“这......”众人大眼瞪小眼,一个个做苦思冥想状,竟一时没人发言。
等待片刻,魏忠贤不觉有些烦躁,平时主意颇多的左膀右臂,事到临头却都哑了火。
正欲发飙时,崔应元的声音响起。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听到万岁爷口谕的人全给……”崔应元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再使些手段让皇后娘娘听话。”
“只要扶持幼帝登基,这朝堂谁敢不听九千岁您的?”
“崔大人可有想过若是产下女婴,又当如何?”王体乾淡淡开口。
此话一出,众人哑然。
魏忠贤闻言,面露沉思,余光扫过几人。
这些人只知他想扶持幼帝,却不知他其实是想狸猫换太子。
无论那叫琳儿的宫女所生为何?
只要将侄子魏良卿尚不足月的男婴与之调换,谁又看得出来?
“崔大人所言的确有些道理。只是这宫中人多口杂,怕是想灭口已经来不及了。”涂文辅走近一步说道。
“说句不敬的话,信王不过黄口小儿,又在宫中毫无根基,九千岁何以惧他?”
魏忠贤听了涂文辅的话,瞳孔猛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