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些信里面到底都写了什么啊?”
小厮眼珠子在没有署名的信封上转来转去,贼手是搓了搓。
待年轻的公子锐利的眼风扫来,瞬间像蔫了的菜花扔下了手中一沓厚厚的信件。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准擅自乱动我的东西?”青年的声音清朗悦耳,此刻却好像是结了的冰霜,带着浓浓的警告。
小厮听的是心里一哆嗦。
小姐不是说公子知书达礼,为人谦逊的吗?这这这简直是要吃人的样子好不好!
若不是冲她给的那二两银子,要自己来盯着公子回乡,他至于大老远的从盛京跑到东昌府吗!
不过这些小厮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却是半个字也不敢说出来的,毕竟眼前这位可是今年武试新鲜出炉的状元郎,就连侯爷都是赞不绝口。
“小人给爷赔罪!呵呵,小人大字不识一个,一定不会坏爷事的!”
听他这般信誓旦旦的保证,年轻公子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东昌侯到了徐嗣业这一代才出了他这么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满门书香的世家,大小姐奶娘的儿子会不识字?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他淡淡道。
小厮求之不得,一叠连声应诺,呲溜就蹿了出去。
还十分贴心的掩上了门。
屋里就安静了下来。
年轻的公子捧着满怀的信,轻轻踱步到窗边坐下。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傍晚投宿也无心周围景色。
此时从大敞的窗户看去,楼下不少商贩已经开始收摊,热闹的声音接近尾声,趁着天际的云蒸霞蔚,颇有几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味道。
桌上一共是十二封信,离家半载,每半个月他都会给母亲和她写一封信。
只是只是写给她的信,却从来没有寄出去过。
怎么不会想寄出去?
只是每每想到她收到信后可能的神情,或是不屑,或是不以为意,甚至是嘲讽,不管是哪一种,只要他心里想想面上都火辣辣的在烧。
而那条玉带,大约她也根本就不在意吧?
否则为何时至今日,她为何从未给自己来过一封信?
哪怕只是简单地问候也好啊
年轻的公子觉得心里十分难过。
在盛京的时候,虽然他救了东昌侯的妻女,东昌侯为此十分优待他,甚至还在他武试的时候特意给了他一展才能的机会。
但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尤其是侯府大小姐徐嫣看他的时候,眼神带着几分小女孩的痴迷,几乎压抑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喜欢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柔软淡然,包括那之下的锐利淡漠。
也喜欢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微微的眯起,修长的黛眉会像是雾霭朦胧的雪山般清远
屋里的灯火又这么稀稀疏疏的亮了一整夜。
门外的小厮自是也跟着打了一夜的瞌睡。
“究竟写了些什么,也不让人看的,”他缩在门框边嘀嘀咕咕道:“说不准这次就要小姐猜中了,不知道是给他哪个老相好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