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会救，这是我的承诺。”

“……”

“来啊！”

“咔——”

录音戛然而止，是周掖暂停了。

“呵…哈哈，哈哈哈哈！”方离忽然笑出声来。

太可笑了，真是酣畅淋漓啊，原来是这样，这个世界的一切可真合理啊。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看穿了，原来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小丑，最大的笑话，一切的坚守不过是自己的自导自演，还是无意中的自己背刺自己。

他此刻真的失去信念了，这段录音成为这些年来压到他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终于破防了。

面对那样的怪物，他恐惧，摔倒，又一次次爬起来，然后再一次被打击得遍体鳞伤，其中还夹杂着其他人对他的殴打，攻击，身上七处骨折，无数伤口疤痕….

真的破防了，也似乎真的失去了一切，方离在这一刻笑的很凄惨，很豪放，很伤感，却也很开心。

他从没笑得这么开心过。

他的头发长久没有修理，太长了，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周掖总算得偿所愿写下了第三个大大的X1，宣告测试全部未通过，这一世的方离即将迎来终局，他很想趁此刻欣赏一下这个所谓的神真正失去一切，失去信仰如同败犬死狗般的废物样子，于是走到他的跟前，却仍不敢太靠近。

方离披头散发，眼泪狂落，没有哭声，直到笑里慢慢带上了哽咽。

他停下了。

忽然，他猛抬头，从发隙间露出两只漆黑的深刻眼眸，死死的盯着周掖。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疯魔，黑暗，邪恶，暴虐，哀伤，歇斯底里，如同一只听到名字就能令强者窒息天神吓尿的混世魔王。

这仿佛来自灵魂维度的压制，让周掖一时间竟然忘记了逃跑。

只见到方离不知何时用木片割破了上半身的束缚带，此刻在一股不知何处袭来，却令自己也恐怖无比巨力之下，强硬得撕开上半部分绑带，整个上半身都扑向周掖！

张开大口！

“砰砰！”

“啊！———”

人和设备倒地的声音，还有周掖的一声惨叫，立刻吸引来了门外的脚步声。

门被全舵推开了，他穿了一件外套，进门动作幅度很大，掀起衣服的下短袖上居然残留着一点血迹。

可这显然没有方离身下周掖流的血多。

看着冲进门的全舵，方离露出一个满口鲜血的微笑，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变成了真正的魔鬼，化身嗜血的野兽，用于审判，裁决是死亡。

周掖扑腾两下，想要出声却只能吐出一口血，然后身体抽了抽，几下就彻底没了动静，满眼都是惊悚和恐惧，死状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