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不能让精锐先上，如果精锐都输了，他怎么办？

“我们要一战定胜负，如果先派人进攻，输了得不偿失，赢了，敌人跑了怎么办？”

肖恩冷静了一下，平复心情对着所有人说，但他还是有些僵硬的像是被人操纵一样。

想撤军，估计他也跑不了，除非愿意留人断后，但那些农兵势必会跑干净，更何况不会有贵族愿意那么做的。

不会有人愿意殿后。肖恩想到了那个说自己赢不了的骑士。他或许是对的。所以如果能活着回去，还能见到他，一定要把他砍了。

这一仗只能光明正大的打，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肖恩不想过逃命的生活。所以只能打，并希冀着能够胜利。

驱赶的农兵们推搡着接近敌人，肖恩原本想要让非嫡系的部队在前，自己的嫡系在后，慢慢压上去，但他忽略了指挥链的问题。

因为驱赶大量农兵，他不能使用很多阵型，因为指挥链条，他也不能决定冲锋速度。

而看到涌上来的那些乱糟糟的敌军，可维尔德微笑。

“伊瓦尔。到你了。”可维尔德对着旁边的伊瓦尔说道。艾斯兰克已经到前面准备砍人了。

“好的。”在应下来后，伊瓦尔坐着轮椅，面对着敌军的方向，开始唱起来长诗。

在吟诵后，他抬头，将双臂高举，随后放下手，拿起腿上的号角，猛地吹响。

随后大量的冰锥自天而降，大量的农兵看着被冰锥贯穿头颅亦或是肩膀的同伴，他们甚至连血都没有流下，而落在地面的冰锥，则是迅速地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片结实的冰棱。

霜冻是北地巫师的拿手把戏，不得不品尝。

那些骑着战马的军士和戴着头盔的士兵，也不免觉得脚冷头寒，而防护更差劲的那些农兵们，瑟瑟发抖的准备逃窜的时候，一抬脚，却拔出来一截骨头，而后摔倒在地面，被蔓延的霜冻裹上身，最后全身都成为了一滩被冻结的烂肉。

一匹战马在奔跑在那里，但很快似乎好奇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蹄子，随即摔倒在地面，四根留着断裂的骨骼和冻结实了的血肉矗立在原地，留下它最后的奔跑痕迹。

骑在他身上的骑士起身，却撕裂了一层罩袍下的锁子甲，被冻结实的锁链，直接将锁扣扯了下来。

而他前面那个被冰锥直接贯穿了肩膀的骑士，却再也没有站起来，甚至化为了一座凝固的冰雕，旋即被倒下失去四蹄的战马摔得粉碎。

可维尔德默默地闭上眼睛。

她知道她在做什么，但她想要为自己谋求一刻的心安。有些事情在踏上这条路后，本就不可避免，可是她依旧会觉得残忍和难受。

“其实死的人多了，就只是一个数字。”伊瓦尔转头，看了一下可维尔德。

“但我觉得是无数次的悲剧。但我不得不做。”可维尔德有些无奈的睁开眼睛，“我说过，我要给那些所谓的文明人贯彻我作为野蛮人的生存之道。”

共情能力其实是群居的猎手更强。因为他们需要对队友感同身受。筛选之下，自然诞生了可怖协作的猎人。

“猎人共情慈悲的一面引得我悲怆，而猎人的身份让我不得不去狩猎。”可维尔德叹息后，看着眼前已经稀疏很多的敌军前锋部队。

在经过霜灾之后，大批的农兵都被清场了，而这时候，那些稀疏的士兵，骑士，以及贵族们的冲锋，就呈现出一种疲态的零星来。

虽说只要装备有一定厚度的防护，就能避免被冻掉血肉，也还是有一定的非农兵的倒霉蛋直接倒在了这一下上。

肖恩甚至自己都没有想到，他那堆起来三四万人的部队，前锋甚至连一点麻烦都没有对可维尔德造成一一那些贵族们也没想到，一名较高等级的巫师居然能造成这么大的杀伤，一口气就能清除千人，甚至更多。

虽说和他们选择了较为密集的阵势有关，但这种破坏力，还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料。瑞奥兰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程度的巫师或者法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