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振刚解决掉这个不自量力的叛军,马上就又被人盯上了。
他们一共三人,穿着粗布麻衣,头上或腰间也是缠着黄巾,武器更是五花八门,甚至还有人拿着锄头。
看起来就像是一群农夫。
不,他们本来就是农夫,一群被洗脑利用的可怜人罢了。
即便如此,在这个你死我活的战场,谭振也不敢有丝毫怜悯。
某个被草叉捅死的猎魔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凭借着灵敏的身手,谭振先发制人,长剑划过一道寒光,率先切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叛军的腹部,大片割断的肠子露了出来。
接着,他在一瞬间收剑前刺,从对方的胸口刺入了心脏。
叛军无力地仰面倒地,鲜血大片溢出,肠子洒落在地面上。
第二个人看到倒下同伴血腥场景,直接就被吓得愣在了原地。
谭振趁机挥动长剑,在一瞬间蹬腿前冲,直接正面撞入这家伙的怀里,毫不留情的刺中他的胸口,又猛地拔出来,鲜血泉涌而出。
吃痛的叛军捂着伤口,踉跄后退。
谭振没有继续追击,因为第三个叛军已经绕到自己身后,想要拿锄头砸他的脑袋上。
不过,谭振还未动手。
一道疾驰的马蹄声骤然响起,紧接着骑着战马的洪立就冲了过去,一剑劈死偷袭谭振的叛军。
“快上来!”
洪立大喊一声,伸出手来。
谭振毫不犹豫的拉住洪立伸过来的手,纵身一跃,成功跳到马背上。
“抱紧我,坐好了!”
洪立骑着战马,直接朝着北面没有黄巾力士和妖怪的方向逃窜。
军营里,火光冲天,一队队人马彼此交锋,铿锵声、碎裂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响成一片。
隐约间,谭振好似听到他们在喊: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而在撤退的路上,他目睹了众多士兵的悲惨景象。
他们有的断手断腿,有的腹背受伤,内脏洒落一地,有的被烧得血肉模糊,只能躺在战场上痛苦哀嚎,等待死亡的降临。
此刻的叛军虽然数量少,但占据住偷袭的优势,又在妖魔鬼怪和黄巾力士的协助下,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
就连紧随而至的那些战斗力低下的农民军也是士气大涨,如同凶猛的恶狼发现了落单的绵羊,一拥而上,毫不留情。
逃窜的士兵接连不断地摔倒在地,敌人手持长矛、锄头、铁耙,甚至还有菜刀,没有丝毫怜悯地把他们一个个扎死。
洪立带着谭振一路劈杀,在火光和浓烟的掩护下,顺利逃出了混战最密集的范围,马上就能逃出营寨。
就在洪立准备驱马冲过一片拦路火海,彻底逃出来的瞬间,谭振脸色忽然一变,连忙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拦了下来。
“快停下来,你难道没有看到前面有什么东西吗?”他神色焦急的询问。
借助着燃起的大火,谭振隐约看到前方出现一大片泛着诡异绿光的迷雾,而在迷雾里,他隐隐察觉到了某种可怕的东西隐藏在在里面。
刚刚他还在奇怪,这场这么混乱,为何这里却如此安静。
现在,谭振大概已经明白了其中原因。
“什么东西?”洪立猛地拉停马匹,露出疑惑,看向前面:
“前面什么都没有,只要从这里冲出去,我们就安……”
他话还未说完,谭振瞪大双眼,满脸恐惧的看到一个疾驰的黑影,从迷雾里冲出来,毫不留情的撞在了他们的坐骑上。
“快躲开!”
谭振大声提醒,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伴随着战马撕心裂肺的悲鸣,谭振与洪立所乘的战马,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强大力量猛然冲撞,二人带马皆因此倒飞出去。
谭振感受到自己仿佛全身骨骼都已断裂,痛苦得无法呼吸,他捂住胸口,强忍着疼痛,抬头看向洪立方向。
洪立双手紧握那被鲜血染红的缰绳,趴在地上剧烈咳嗽,口中涌出暗红的鲜血。
他的马匹也已倒在他身旁,发出无力的嘶鸣,仿佛一个疲惫的伐木工正在艰难地锯木头。
忽然一声低沉暗哑的嘶鸣响起,谭振看到沉重的马蹄从自己身旁踏过,只剩骨架,被黑气萦绕的马腹和磨损的肚带略过他的头顶。
然后,他就看到战马上黑色人影,高举手中被亡魂环绕的铁枪,毫不犹豫的捅在了洪立的身体上。
没有鲜血飞溅,也没有惨叫,只有一道痛苦哀嚎的亡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拉扯着进入黑影的身体。
洪立就这么死了。
看起来死得很痛快,甚至连任何遗憾都没有留下。
但只有掌握了‘通幽’之法的谭振才能够看到,他的灵魂已经被这可怕的骑兵收走,饱受痛苦折磨。
‘这难道是由煞气凝结的鬼将?’
谭振被吓得脸色发白。
寻常的鬼物因畏惧军人身上散发出的凛冽煞气而避之不及,但那些被称为鬼将的存在却截然不同。
它们并非寻常的幽灵,而是由生前杀戮无数、英勇战死的将军的亡魂所凝聚而成的恐怖存在。
这些鬼将,是士兵们的天然克星。
任何被其猎杀的士兵,其灵魂都会被鬼将无情地吸纳,化为它们增强实力的养料。
它们的出现,绝对能够给战场上本就身处在血与火之中的士兵们,带来了更为深重的恐惧。
由此可见,这太平教的领袖是有备而来,甚至连几天前的那场大败,都有可能是有意为之,而他的目的,更像是在培养鬼将。
想必经过今天晚上的战斗,这鬼将定能吸收许多士兵的亡魂,从而大幅度提高自身的实力。
这个时候,解决掉洪立的鬼将,已经注意到了谭振的存在。
之所以先看到洪立,有可能是对方身上的煞气更强。
要不然,第一个死的就是谭振。
只见那鬼将骑乘着幽灵战马,火光映照下显得异常狰狞。
它缓缓地转过身来,抬起亡魂环绕的铁枪,凝视着自己的下一道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