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今敌强我弱,抗之犹如蜉蝣撼树,然我暗敌明,势有穷而力未竭,计将安出?”
“以青之愚见,似可如此行事...”
昏暗烛火映照之下,两道被拉长的黑影时而交叠,时而分错。
窸窣之声不绝,似是在密谋大事。
然而天有损则有灵补天,地有损则自待弥愈,人有损则自有人收。
忽而凉风卷入,带起尘糜浮动。
烛火噼啪晃动间,两人这才惊觉,咫尺案头边竟有道娇小身影安坐。
这人头戴翎花覆面盔,身着斑斓锁子甲胄,掌中金甲猴将站立。
一根细如发丝、粗若铁柱,不断变化大小的乌铁长棒随着呼吸,正上下沉浮。
顾看之间,一双凌目电光闪过。
直刺得黑影们心神摇动,其中一人不由失声:
“你是何人?”
听闻此问,娇小身影还未回答,金甲猴将便已是一个翻滚,凌空而起,乌铁长棒化作合适大小,跃至手中。
猴将顺势耍了个棍花,棒头指向二人,厉声喝问:
“呔,尔等又是何人,一脸鬼祟模样”
“莫非,是在谋划着如何害人性命?”
黑影咬牙正待发狠凶,另一人本暗自戒备,却突然伸手一拦,低声应道:
“我俩非是贼人,之所以一脸鬼祟在此”
“实是无奈之举”
如此姿态,猴将便就将长棒放低,语气柔和少许:
“既有无奈,还不道来”
“当然,若是诓骗我等,便让你二人试试我如意长棒的厉害”
“管叫吃不了兜着走”
“正要回二位的话”
思忖片刻,那人不顾同伴阻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迅速道来:
“我二人都是无始圣宗弟子,我叫谢灵蕴”
“身旁这人叫李长青,是我师弟”
“数月前,我师弟侥幸从处秘境归来,但还未享受生还之喜悦,却得知自己已大祸临头”
“师弟卷入了刑堂的密谋之中,成为了棋子,后来,更是得罪了位战堂真传”
“因师弟与秘堂有所牵扯,那位战堂真传便打算在师弟获得大比胜利后,散播谣言”
“激起其他宗脉对秘堂暗探的仇恨,以使师弟丧命”
“为求自保,师弟便通过我向秘堂高层提出计划,欲要舍弃诱饵,得刑堂重视”
“继而由刑堂出面作证,以使谣言不能得逞”
“我们筹策机画,也只是为了能让师弟活命而已”
“无他想法,更不想害人性命,望尊下明见”
话落,一双诚挚之眼望向安坐的身影,似是在等待其决断。
猴将自觉这番话言之有理,但世有奸邪之徒,万不能听信一面之言。
既然不能定,便也将朝天双眼看向尊上。
另一位心有不忿之存在更是全程都被按住,无法出声,眼见事情发展到今之模样。
也只能视情况再定。
却在这时,通过相连的双手,一道传音在心内响起:
“我二人施下术法密议良久,自以为不会为人所知,却不知这人何时出现,又是何等修为”
“如此情况,不宜轻举妄动”
“且我细细观之,这金甲猴将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想来其尊上也是如此”
“不若先看看,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