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骤然升起,寄生兽从中跑出,张开它的獠牙怒吼,声音响彻云霄。
“啊啊啊啊,完了完了!”
卿玄艺耳膜都快被震碎了,她捂住女人的嘴,只想求个清净。
“姑奶奶,冷静点。”
寄生兽猛地朝这边扑来,卿玄艺抱紧女人,用法术移动到了另一边。
“你……你会法术?”
女人神志清醒了一点,她脸上满是泪痕,眼里却有光,就像看到了希望。
卿玄艺施法暂时将寄生兽困在屏障中,她不知道自己的法术修炼到何种境地,能困住它几时,走一步看一步吧。
女人抓紧卿玄艺的袖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颤抖:“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卿玄艺安抚道:“按我说的来,你会没事的。”
寄生兽用爪子狠狠拍打屏障,不一会就出现了裂痕,卿玄艺塞给女人什么东西,把她推到了另一边。
屏障应声碎裂,卿玄艺从腰包里掏出一棵发黄的草,在它面前晃悠。
“想要吗?”
寄生兽两眼瞪圆,像看见宝贝一样,口水直流。
水镜那边的人见了,都笑起来。
“哟,这小姑娘还知道祛邪草,那可是寄生兽的最爱。”
坐在最上方的男人拨弄着扳指,有些意外:“她居然有这种东西,行啊。”
寄生兽目不转睛地盯着祛邪草,后面尾巴翘得老高。
卿玄艺逗逗它,期间还不停对女人使眼色,女子见状颤颤巍巍拿出短刀,蹑手蹑脚走到它身后。
寄生兽的弱点在腹部,那里是它贮存魔气的地方,只要用冰晶刺入,魔气便会溃散。
女人缓缓蹲下身子,用刀尖对着寄生兽腹部,不料对方抬起后腿就是一脚,女子飞出撞到墙上,呛出一口血。
寄生兽面部瞬间狰狞,转头看向女人,张开血盆大口。
卿玄艺用术法将寄生兽拖住,女子整个人趴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地渗出血。
“刀……刀……”
女人伸手就向短刀飞走的方向爬去,可寄生兽力大无穷,哪是卿玄艺一人就可以拉住的,很快它就挣脱了束缚。
现在过去也来不及了,卿玄艺只好施法将女人保护下来,所幸她在书上学过冰锥术,抬手幻化出几枚冰晶,狠狠扎进寄生兽皮肉里。
一声吼叫,寄生兽不停后退,女人咬牙起身,把短刀重新握在手里。
卿玄艺将她拉近,替她擦去嘴角的血渍。
“严重吗?”
女人不断喘粗气:“没事,都快要死了,豁出去就是。”
人在极端环境下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女人完全没了先前的害怕,恶狠狠盯着它。
寄生兽挣扎了好一阵才起身,它比先前更为警惕,双方都精神紧绷,不断用眼神试探。
“接下来怎么办?”
“怕受伤吗?”卿玄艺转头看着女人,“不怕的话我们就能出去,但可能会缺胳膊少腿。”
“怕什么,尽管来。”
女人手中的短刀发出阵阵鸣响,寒气逼人。
卿玄艺腾空坐到寄生兽身上,双腿死死禁锢住它的脖子。
吼———
“给我安静点。”
女子不断绕到它身后,把寄生兽耍得团团转。
卿玄艺变出绳子缠绕在它脖子上,打个死结,双手再狠狠一拉。
窒息的感觉瞬间遍布寄生兽全身,它不断摇晃脑袋,试图把身上那人甩下去。
“就是现在!”
女人揪住它的毛发,抬手就是一击。
卿玄艺因为体力不支,从寄生兽身上翻滚下来。
“小姐!小姐!”
女人扶起卿玄艺,不断呼喊着她。
寄生兽倒在地上,发出低吼,声音渐渐微弱下来。
*
“怎么样,是你想要的人吗?”
景灯睨水镜中那人一眼,心有不快:“没死算她命大。”
“行了,今天到此为止吧。”
最上面的人发话了,众人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各自散去。
暗处的侍卫抱拳:“殿下,要把她押过来吗?”
墨锡臣挥挥衣袖:“放人。”
还好狩猎场遵守承诺,两人都平安无事,出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卿玄艺就这么一瘸一拐走回家。
女人跟在她身后,道:“我可以跟着你吗,洗衣做饭我都会,我不要钱!”
卿玄艺捂着肚子,弱弱回头:“你叫什么名字?”
“琼殊。”
“好………”卿玄艺气息微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你跟着我吧。”说完就倒在了地上。
再醒来已是次日,琼殊侍奉在她身侧,不断用水涂抹着她的嘴唇,防止干裂。
见她睁眼,琼殊笑起来:“小姐您醒了。”
卿玄艺坐起身,环视四周,问道:“这是哪里?”
琼殊解释:“这是我家,茅草屋罢了,小姐别嫌弃。”
虽是茅草屋,可处处被琼殊打理得井井有条,就连被子也是新换的。
看琼殊蓬头垢面,定是日夜不停歇地照顾自己,卿玄艺给她洗把脸,再把碎发整理了下,露出她原本娇滴滴的样子。
卿玄艺仔细打量着她,眼睛圆溜溜的,薄嘴唇,脸颊两旁的婴儿肥若隐若现,让人很想揪一把。
与狩猎场凶狠的样子截然不同,琼殊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模样。
“扶我下来吧。”
琼殊把卿玄艺扶到院子里的秋千上,给她端来一杯水。
“小姐喝。”
卿玄艺一饮而尽,靠在椅背上。
“你就不问我叫什么?”
“等小姐想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琼殊倒是懂事,可偌大的茅草屋只有她一人生活,这让卿玄艺心生怜悯。
“我叫卿玄艺,以后叫我玄艺就行。”
“玄———艺———”琼殊一字一顿重复道,“我记住啦!”
“玄艺……”琼殊坐到她身边,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她,“你怎么学会法术的,我也想学。”
卿玄艺自己也记不起来了,她就照着书上一念一挥,简直易如反掌。
她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要看一遍就会。
当然这只限于简单法术。
中阶与高阶是怎么也学不会的,上次她照着书上画了一个中阶阵法,结果不知怎的,阵法反噬自己,吐了好几口血。
现在想想就后怕,那种痛苦卿玄艺可不愿再回忆。
“得靠机缘。”
琼殊苦恼一番,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是卿玄艺不愿教,这还真得看机缘,仙缘不是谁都有的,她也是意外施展出了法术才开始修炼。
这世间除了那五位真神,其余剩下的就是伪神和仙人,哪个不是靠仙缘飞升的。
可惜卿玄艺空有仙缘,无缘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