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趁着有生之年有怨报怨,有仇报仇,难道非要因为这些,对自己本就没多少约束力的小玩意儿,就眼睁睁的看着仇人在老夫死后活着咒骂老夫,甚至刨老夫坟吗!”
说完这些,木村栝魃突然停下声音,那张和蔼的脸庞再次变得威严,看着面前的工藤新一发出阵阵低吟:
“那现在,还有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吗……如果没有的话…………”
“刷刷刷!!!!”
楼上的黑衣随着木村栝魃毫无感情的话语落下,跟排练过似的齐刷刷的拉起枪栓,其意不言而喻。
听着这道代表死神降临的声音,以及回味木村栝魃对法律蔑视与狂妄的咆哮。
这时候诸如工藤新一,毛利兰等等的普通人才意识到自己在上位者面前显得如此渺小而卑微。
仿佛置身于无尽的压迫之下,一切只能凭上位者的喜好任人宰割。
工藤新一在想通这一切后,胸口因为临死前的害怕,更加感到钻心疼痛的同时。
也懊悔自己为什么明知道这场案件的犯人是谁,意识到这位犯人还很不好惹,却还要做死般的欲图将其绳之以法呢。
难道就因为,自己以前抓捕了几个官员,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吗?
可是木村栝魃刚刚说的要是真的,那说不定连法律其实都是他定的,这两者恐怕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唉……”
工藤新一如悲鸣般发出一声叹息。
心想如果人生能重来一遍,自己一定会慎重选择,一定不去得罪这种看上去就能只手遮天的大人物。
不过工藤新一在懊悔完后,也由衷的庆幸,庆幸自己有生之年也算是见到大人物的风采了,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桀骜不驯,目空一切。
哼……不负责任的说,也算不枉此生。
只是……
“果然还是放弃不了……想要把犯人绳之以法的信念……就这么白白丢弃了啊!”
工藤新一在想明白普通人无论如何反抗,在大人物面前恐怕也卑微的如蝼蚁一般,并且马上就要死去这件事后。
那颗该死的侦探之心却还是如曾经那般热情,没有一丝冷却。
随着心中发出一道咆哮声后,看着这场案件的犯人突然伸出手指。
说出那句陪伴自己一生的口头禅:
“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你,木村栝魃老爷!”
“!!!!”
“!!!!”
在场的所有人看着不知死活还敢激怒木村栝魃的工藤新一,大吃一惊的同时,心中发出深深的敬佩。
这种死到临头还不忘记办案的精神,连木村栝魃本人,也被工藤新一这种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稍微呆愣了片刻。
“这……该说是无知者无畏呢……都这种情况了不想着求饶,你居然还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才不是什么无聊的事情!”
立马打断木村栝魃的讥讽,虽然身体有些发软,但工藤新一还是往前走了几步,以坚定的语气说出某句话来:
“为死者发出他们临死前的声音!这是每个侦探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无论你现在的理由是什么,想要去做什么,都没资格去玷污这崇高的理想!”
“好耳熟的话语……”
于此同时,遁入人群的刘新一,听到最前面那句熟悉的话后。
某个两人对话的场景,一直回荡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却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听过的。
“罢了,那不重要,等这场戏剧完结之后,找机会干掉木村栝魃这件事才是当务之急,算算时间,也该来了吧。”
秉着想不起来就是不重要的事情,刘新一握紧衣兜里面和琴酒同款的伯莱塔M92F手枪。
只等着戏剧结束以后,所有人注意力全部集中的瞬间,便一举干掉已经背叛组织的木村栝魃。
因为随着这场案件的深入,和木村栝魃、陈家明、毛利小五郎、还有工藤新一全部认识的刘新一,差不多已经摸清楚了这四个人的相关定位。
毕竟目暮警部几人刚刚的动作,一直观察他们的刘新一可是全部都看在眼里的。
不过虽然刘新一已经知道了一切,但卖他们个面子,自己只等这场戏剧结束,才找个时机,清理门户。
“崇高的理想……哼哼……”
听完工藤新一的豪言壮语,木村栝魃轻哼一声,闭眼沉思片刻过后。
脸上短暂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然后以平静却充满威严的目光,重新睁开眼睛,审视工藤新一的同时,轻声一句:
“看在你这么勇敢的份上,老夫我给你一个机会,不要再管这件事情,老夫就放了你们,如何。”
对于这个诱人的答案,工藤新一半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
因为身为接手了有近千场案件的名侦探,工藤新一从这些日积月累的案件里面,悟出了一个真理。
如果有人开始相信那些想害他的人,那他就离翘辫子不远了。
所以迎面对上那双饱经沧桑,无比威严的双目。
深知这是人生最后一场断案,决定放手一搏的工藤新一,现在已经没有丝毫恐惧,不等木村栝魃发话,便开始展开自己的推理。
“首先我们要知道,死者是八菱银行总经理山崎先生。”
“案发现场则是三楼的一个休息室,门从里面反锁,窗户离地面很高,类似一间密室,这也是我最开始为什么一直在大门外面不曾进去的缘故。”
“被害人是正面中枪倒地而亡,他当时面对着窗户,窗户也没有上锁,现场只有这一个出口。”
“所以很显然,凶手,只有可能是从窗户出入!”
“而且经过我的观察,在三楼的窗户离地面都有10米,稍近一点的二楼也没有发现足迹之类的可疑痕迹,不过窗户外面都有阳台。”
“所以如果是从窗户出入,只有离案犯现场最近的隔壁窗户这一条路可以行走。”
“而能完成这件事的人,必须要对这个房子布局无比熟悉,并且要离这个地方很近,才能在办案后迅速回来。”
“所以,只有处在他休息室附近的你,木村栝魃老爷才能够办到!”
听完工藤新一的推论,木村栝魃摇摇头,一脸的满不在乎:
“胡说八道,两个房间离得再近可也有十公尺啊,怎么可能走的过去。”
闻言,工藤新一立马解释:
“如果是利用隔壁窗户的屋檐走过来的话,距离山崎先生房间的阳台,就只剩下不到两公尺了。”
听完这个推理木村栝魃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嘲笑着说出一句:
“哼,幼稚的推理,那么要怎样离开呢,距离回去的阳台可是还有两公尺。”
听到木村栝魃的反驳,工藤新一耐心解释的同时,开始缓缓移动:
“很简单,凶手从隔壁房间过来的时候,身上带着绑好的绳索,准备离开了便攀沿着固定在阳台的绳索回去。”
“并且固定在阳台绳索松开的步骤,只需要前端绑着一根棒子,再挂在阳台上面,把绳子放松就可以了。”
“而且我的手机里面,现在就有固定绳索的时候,所留下来的痕迹。”
“至于山崎先生为什么会来案发房间,应该是木村栝魃老爷利用自己的身份让他上来后商量秘密的事情,所以山崎先生才会进来后就把房间锁上。”
听到工藤新一连续讲了这多的东西,木村栝魃嘴角抽搐一下,语气有些惊讶起来:
“这不可能,你在那个房间附近不过才待了几分钟而已,甚至进都没进,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这都要多亏了人类世界发明了遥控飞机这种东西,只需要在手机打开录屏,然后绑在飞机上面,遥控拍摄就行,所以我即使没有进去,也能在外面观察到一切。”
说着,工藤新一便从衣兜里面,马上掏出一个迷你版的飞机遥控器,只是看这个遥控器的眼神,却显露出了一丝忧伤。
“哈哈哈哈!”
随着一阵大笑声后,木村栝魃拍起了手掌:
“妙,妙,没想到这样巧妙的计划,居然就这么被轻易解开了,他还真是失败呀。”
“不过,孩子,你这个推理里面,有一个最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我的腿部。”
说着,木村栝魃用手往前抬了抬,自己两条打着石膏的大腿,面露和蔼,笑着说道:
“你的推理,都是在描述一个健全的人类行凶,而老夫我,很显然,并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