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等他说什么,楚衡已经伸手从身边人的手里拿过了一顶帷帽,转手就戴在了沈慕芸的头上。
沈慕芸尚且有些意识不清,好像还被弄得不太舒服,意识昏沉间嘤咛了一声。然后,沈淮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就算横刀抵在他脑袋上,都一副面沉如水模样的主子,这会儿手上动作却猛地一下子顿住。
像是有些懊恼又不知所措的样子。良久,大抵是见怀里的人除了转过了脸之外好半晌都没有其他的动作,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将那帷帽摆正了,还甚是贴心地给她系上了一个结。
沈淮:......
沈淮的眼珠子都要秃噜出来了。
他愣愣地看着楚衡的一系列举动,脸上的表情,却像是直接生吞了两个鸡蛋那么夸张的模样。
他忍不住又瞥了沈慕芸一眼,见她还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样不说,甚至还无知无觉地,把自己的脸更深地往楚衡的怀里埋了埋。
而四爷...
低头看了她一眼,却是缓缓勾起了嘴角?
沈淮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间深刻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也中了先前屋子里的迷香,以至于现在出现了幻觉。
不然他怎么觉得,自家爷似乎对四房的这个表姑娘,有点不一样呢?
一定是他眼花了,一定是。
如此自我洗脑式地在心里腹诽了一长串,沈淮在预感到楚衡再次抬眼望向他之前,利落地转身,准备回府的出行去了。
一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台阶后面,楚衡确定怀里抱着的人除了昏睡暂时也看不出其他的异样之后,这才也跟了上去。
只是才走了两步,又微微顿住。
沈慕芸又偏了偏头,只是这一次,那个角度,她的脑袋正好压在了他胳膊上的伤口上,一瞬间尖锐的刺痛,但楚衡的脸上却依旧波澜不惊。
心里却在暗暗叹气。
他思祷着,自己这算不算也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他身边随时随地都是凶险,最近这段时间,他原本都已经打算丢开了府里的那些事情,除了母亲那里,其他的事情,他都不想再管了。
但是现在,又出手管了这小姑娘的事...
罢了,不管怎么样,这小姑娘生得模样似花一般,性子又柔顺。好歹还叫他一声舅舅,怎么着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就这么被人害了。
实在不行,他回去跟沈夫人提一嘴,让母亲也看护着她一些好了。
在母亲的眼皮子底下,等于就入了长房,想来二房的想要做什么,以后也得掂量掂量了。
这么一想,就又想到刚才的事。
看来他回去,必须得查查府里。最近忙着脱手手上的生意,一时不查,二房什么时候略过长房,和宫里三皇子的人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