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尔顿感觉自己的手指快断了。
他已经用小石块坚持不懈地磨了近十分钟,但是石头棱角都快磨平了,绳子也还没磨出个像样的口子。
反而是两根手指重复了近千次动作,几乎不剩什么知觉了。
妈的!这什么绳子,尼龙做的吧!
正在米尔顿愤懑的时候,一旁的法特米尔突然开口:“还没问你呢,你是怎么被抓住的?”
“我?我不知道。”米尔顿诚实回答,“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被关在地下室牢房里,脑袋疼的像是要裂开,而且之前的事情没有任何记忆了。”
法特米尔看了看他头上的血迹,脑补了一出“可怜少年被邪教人员一顿胖揍,头部受伤失去记忆”的戏码,有些同情起来。
“刚才你说自己来自叶谷地区,难道是从那边被带过来的?”
“大概吧。”米尔顿放弃了磨绳子的动作,叹了口气,“如我说的那样,头疼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可怜的孩子。”法特米尔报以同情的目光,没有继续问下去。
这时,一个戴着高尖白色帽子、身穿华丽长服的人出现在了远处。那些祈祷的教徒突然骚动起来,立刻围了上去,但他们又不敢靠太近,隔着几米的距离,尊敬地朝那个尊者弯腰施礼。
那是密启教派的主教。
米尔顿远远看去,他戴着一块金黄色的古怪面具,手里拿着一根弦月杖。他的背部微驼,脚下的步子很慢,显然是个有点年纪的老者。
还有三名打扮不凡的神官跟在后面,其中就包括刚才那个洒水的,一行人在众人迎接中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
密启主教缓步登上祭台,但并没有坐到中间的石椅上,反而在一旁驻足,抬头凝视着天空。
追随的教徒则是很自觉地退回祭台下方,耐心地等待着。
这邪教还喜欢夜观天象?米尔顿心里嘀咕。
不过也合理,几乎所有宗教都会借助奇妙的自然现象来展示其教义的神秘性。
神秘而迷人的星空几乎是必选项。
主教挥了挥手,几名教众立刻合力抬来一口大锅,在祭台上熟练地搭起架子。
“卧槽,他们这是要炖了我们吗?”
米尔顿脱口而出,难道这个邪教的开化程度如此之低,还在茹毛饮血的阶段?
法特米尔的脸上表现出一丝凝重:“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们这是准备制作灵药。”
“灵药?那是什么?”米尔顿迷惑的问道。
法特米尔并没有回答他,继续盯着祭台上。
只见教徒们依次带上去各种仪式材料,包括装着不同颜色液体的试剂瓶,植物的叶子、根茎,和动物的内脏,整齐地码放在桌上。
等到搬完了材料,三名神官站在大锅边上,他们一起看向主教,等待下一步命令。
主教挥手,示意仪式开始,于是那个高帽神官高声说道:“石蚕汁。”
旁边的神官将试管的液体倒进大锅,另一个神官掏出黑木勺开始搅拌。
“黑羊角屑。”
神官往大锅里撒了一些粉尘。
“红鸢尾根。”
神官扔进去植物的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