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抓紧时间,再多演几次,给大伙儿加深印象。”
李维起身,带着王德发,跟着一狐一鼠,悄悄换地方,如法炮制再三。
“现在就差最后一项工作。”
李维蹲在河流一处平缓河段,这里是工人们日常捞鱼炖鱼汤的地方。
他让王德发在水里抓了三只大鱼出来,然后从怀中取出叠好的帛书,卷起来,分别塞进鱼肚子里。
然后再把鱼特地把分别放在封闭水塘里,方便明早工人们顺利捕捞。
做完这一切后,便准备回营房,李维看着地上的一狐一鼠,思考片刻,还是挥手道:“行了,你们自由了,走吧。”
没想到一狐一鼠反倒吱吱吱叫了起来,言下之意似乎是不想离开。
眼见被缠上了,营区又不便养它们,李维便在草丛里寻了个地方,和王德发一起给它们搭了个窝,暂且寄养。
这时已经月过中天,时候不早了,李维二人朝营房走去,却没想到,走到半路时,听见狐狸急促的叫声。
“李维哥,回去看看吧,小红书应该发现了什么情况。”王德发提议道。
小红书是他给狐狸起的名字,因为小小的也很可爱,火红皮毛,又帮着把帛书塞进鱼肚子。
于是两人又转身回去,发现有一头棕熊正要走进河流里抓鱼吃。
这要不管,鱼腹藏书得变成熊腹藏书,那这包袱可就不是寻常工人能抖响了。
见此情形,李维连忙上前阻拦,却没想到,棕熊大吼一声,就朝他扑来。
李维心中一惊,闪身躲开锋利熊爪后,一个铁山靠抗住对方身躯,然后右手贴向后脖。
没有什么动物是一个手作拿不下来的。
然而李维手刚贴上去,却察觉到,棕熊体内竟然也有一股污染,污染深处藏有一道绿色的简单纹饰,让他只能暂且压制住这头怪熊。
一番较量后,他还在思考对策,怪熊却仿佛见到什么可怕的生物一般,飞也似地逃走了。
“怪哉。”李维看着远去的怪熊道。
“李维哥,咱这动静不会被发现吧?”
“不好说,赶紧回去吧。”李维不敢再耽误,连忙趁夜色回到营房去了。
……
次日清晨,八名工人打着哈欠出了营房,来到小河边捞鱼炖汤,为所有人做早饭。
三个人捞,两个人宰,三个人烧,八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很快就热火朝天干了起来。
“诶,这是什么?”宰鱼的工人发现鱼肚子里的帛书,好奇地掏出展开,对着晨曦,眯眼细看。
“这写有字,我不识字,老杨,帮我看看这写的什么?”
被唤作老杨的工人四十来岁,正在烧水,听到呼喊后,不紧不慢地过来。
“哟,还是两种文字,一种咱们夏文,一种他们老爷用的拉文纳文。”
“知道你老杨跟着田工头走南闯北,什么事情都见过,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这写的什么吧。”其他工人全都放下手里活计,围了过来。
见大家催起来,老杨也不卖关子,一字一句念了起来:
“上面写的是:dea puellam sunt.(god is a girl)意思神是个娘们。”
“下面写的是,李、维、王,嘶~”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时有个小伙子好像想到了什么。
“不对,不对,上面不对,不应该是‘神是个娘们’,我看应该是‘苍天不公’才对。”
众人恍然大悟,这样来看,上下文便连起来了。
正好昨晚跟随张一飞巡逻的曹福瑞,因为晚上睡不踏实,就早早起床,来到早饭点,想先喝碗鱼汤,顺便和人唠唠嗑。
他一过来,就见到早饭组八人全都围在一起,尽都在倒吸凉气,也不知道会不会胃疼。
“这是咋啦?鱼汤呢,先给我上一碗。”
这时老杨摇了摇头,“鱼汤还没炖出来,你来看这个。”
曹福瑞凑近一看,白色布帛上,用红色朱砂写着“李维王”三个大字。
“上面洋文的意思是‘苍天不公’。”老杨补充道。
曹福瑞的眼皮开始疯狂跳动,他想起昨晚和一飞哥巡逻的遭遇,颤抖着向八人讲道:
“你们,昨晚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好像有狐狸叫……”
“你们也听见了是吧!”曹福瑞猛一拍大腿,拉着八人就盘腿坐下,然后放低声音,神秘兮兮道,
“我昨晚巡逻遇见一桩怪事,你们可别给人说啊。昨晚啊,我见着下午的老鼠神使惨叫乱跑,被一只全身染血的狐妖给抓住。
那狐妖一口就把神使咬死,说它假传神旨,然后自己个儿喊了几声,什么‘工地有问题,工人都得死,李维才是救世主’。”
“哎!我昨晚也听见了,我还以为是做梦呢。”有人也猛地一拍大腿。
“是吧,你听见,你们也听见了吧?我可不是乱说的啊。”
曹福瑞见有人应和,兴高采烈,几人你一言我一句,夜晚狐鸣和鱼腹藏书两件事便愈加玄乎,而两件事的主人公李维,也在众人口中,形象变得高深莫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