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点。”潘海给说,“我不想再给你打镇静剂了。”
“不好意思…他开始追杀以解雇过的保安和研究员,因为他思来想去,觉得留下他们不妥,总有一天也会找上我!我在工业区的老房子住时,他就派人来杀过我!半夜有人开枪,子弹的痕迹情我的脑竟只差了几厘米远,差点就招呼到我的头上,他想要我的命!”
“所以你就搬出来住,还加满了安保?”一边正在调试超梦头环的苗若麦问“这些东西是从马化云的安保中弄来的?”
“不……是我自己的渠道……话说回来,马化云在辞退我时破坏了我的大脑突触,消除了近乎公司的全部事项的记忆,所以公司的安保情况我一点都不记得了……”冷静下来的孙启无力地吐着气,“你们是吕静派来的吧…终于还是找上来了…可惜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不好说。“骆祥川挥了挥手。苗若麦念叨着“终于轮到我登场了吗~”,拿起了钨钢超梦头环。
“我们有办法让你重新想起来。”格祥川将超梦摄制头环端口接到孙启脑机接口上,说,“我们的人将潜入你的记忆,在里面整理记忆碎片,重新烧录,整合出一条黑超梦母带。它将记录你过去的所见,所听,所感。
骆祥川微笑:“耗时有点久。不过,不会疼的。就当是睡了一觉吧。”说完,他将吸入式麻醉剂面罩扣到了孙启的口鼻上,
随后,在抱怨了无数次工作环境太差之类的话之后,苗若麦进入到了脑机并联之中。
……
团队中最话痨的黑客不再说话。
潘海铃抱着[黑独角兽]闭目养神,骆祥川则靠在门口杂物旁。
他看向窗外的一望无际的黑夜。很遥远的地平线上,金红色的亮光点燃了夜晚的云层。
那是业之城的中心区域,永远没有黑夜的地方。
“太亮了,对吧。”
声音从一旁传来。骆祥川回过神,才发现一旁的潘海铃睁眼看向了自己。
“有钱人总是喜欢开很多灯。”骆祥川说,“光可以遮蔽许多问题,而代价仅仅是一点电费。这是个明智的选择。
“这样啊……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骆祥川不解.
“你的思考方式。你不是从民众视角来看问题——你像一个上位者。”
“……”
“你想要控制一切?”
“我想要控制的,是我们本应控制的东西。”骆祥川坦言,“义体,软件,家人、机构、公司……我们把大多的东西交给别人处理,认为这些事物比弱小的自己更可靠。但其实,正是把一切都交给他人才让我们弱小。”
“所以我们理应控制一切。用自己的手抓住重要的人、事、物。每天醒来,不必害怕它们会在突然间消失不见。“骆祥川在阴影中闭上眼睛,“如果在这个时代,只有上位者才能做到这件事……”
“……那我,就会成为上位者。”
“把所有的一切都抓在自己手里吗?”海铃说,“听起来,是个上世纪的思想,你如此坚持,为什么?”
“因为我遇见了,那个跟我走在同一条路上的人。”他说、“她无论何时都不被环境诱导干扰,总是用自己的心中感受一切。她很有才能……看到有才能的人跟自己走在同一条道路上,令我充满信心。
“听起来是很重要的人呢。”
“……算是吧。”骆祥川揉了揉脸,没有否认。
“潘海铃小姐有这样的人吗?”他问。
潘海铃沉默了。
就在骆祥川觉得她应该不会回答,准备换下一个话题时。
“算有吧。”
在简短的交流过后,路祥川和潘海铃都没有再说什么。两人相对坐着.
窗外的风声。
仪器的滴滴声。
半梦半醒之间。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