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景霭不答她说下的承诺,反而问出心底的疑惑:“裴小姐承诺这些不如说顶着危险来这是要做何。”
裴霜绛望着自己如今境地,遗憾道:“不满公子,我听消息晋潇先生或许来了京都,想求请先生出山。”
见司马景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裴霜绛说的细致了些:“但仅是为了自己,这个时代身为女儿郎做事大抵不甚方便,所以想让晋潇先生出山,协助我一改天下女儿命运。”
“哦——”司马景霭意味深长的延长了尾音,道:“那小姐的消息怕是不准,我三月前听闻晋潇先生或许来这,这不?我在这待了到现在已经四月有余都没见到人,一月前又来消息说先生去了河阳,但是来都来了,我便在这里就当游玩了。”
裴霜绛一拾方才的遗憾而去,眉眼透着无谓轻松:“我也没想着晋潇先生真会被我请到,倒是司马公子随遇而安,淡泊宁静让我高看,未遇先生但遇公子这样的人,也实乃值得。”
夜里蝉鸣不止,凉风一阵阵吹过,泥沙掀起徐徐薄纱,峭壁凌陡,被黑暗笼盖的深山似藏着危机。
“等等。”司马景霭突然蹲下撇开了杂草,摸索着被剜空心的树干,往里一摸,果然摸到了一个方正的盒子,他如无其事站起了身子:“天无绝人之路啊……”
“怎么了?”裴霜绛问道。
司马景霭抖了抖手上的灰,一时间脑海里的杂绪拨开云雾见青天都明了,淡声道:“无碍,或许我知道路在哪了。”
裴霜绛一时激动抓住了他的衣袖:“真的?”
司马景霭偏头看她,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流露出了马脚,反以一副无辜的姿态呈现。
裴霜绛见他沉默不语,又有他一路相护,自然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忐忑,面上镇定自若,嫣然一笑道:“司马公子看着我做甚?”
脑中飞快的换想着对策,一路上有哪些地方让人起疑。
司马景霭摇了摇头,若有若无的展现出笑意:“我方才只是想我们一路虽为绝处,但又总能有一线生机,看来老天爷都要帮我们。”
裴霜绛笑着回话:“那不正好?”
“就是太好了。”司马景霭偏回头,神情叵测道。
裴霜绛转而好奇道:“我瞧公子应不到弱冠,说话又是本地人,不知今年陛下下旨举办科考为朝堂纳新,分忧策务,公子可有报名?”
“不才,只是区区会元,如今被叫个举人罢了。”司马景霭谦虚道。
当今科考分为童试、乡试、会试、殿试,童试考过为童生;乡试考过为秀才,第一名为解元;会试考过为举人,第一名为会元;殿试最终考,由皇帝亲自出题监考,第一二三名分别为状元、榜眼、探花。
分别的考试时间为一月、三月、六月、九月,决定是否科考为提前一年的十一月。
谈话之余,二人已走到了村庄,只是天早已经晚,村民也都已熄灯歇息。
司马景霭领着她走到了一个虽小却干净整洁的茅屋,刚打开门,一个小姑娘就跑出来,喜盈盈道:“哥哥!漓儿等了你好久!”
然而在看清司马景霭的模样时,嘴巴一撇,做势想要哭但又被憋回去,只是带着鼻音道:“漓儿去给哥哥烧水……这位姐姐是谁啊?”
司马景霭摸了摸她的头以代安慰:“乖漓儿叫声裴姐姐就行,快去吧。”
司马漓听话的叫了一声,便跑过屋烧水。
裴霜绛转身将门关好:“令妹很可爱也很懂事。”
“有品。”司马景霭笑着吐出两字,只是这次从内心发散,看得人也受感染愉悦。
说着,司马景霭将她带到了一间小屋子,除了张床便放了衣柜梳妆台,成人站进去稍有些打挤。
但看得出他对妹妹的疼爱,梳妆台摆着孩子喜欢的物饰,衣柜也漏出放不进去的一些崭新布料。
司马景霭从隔壁抱了个新的被褥换上:“这间是漓儿的房间,有点小,你就先睡这吧,今晚漓儿跟我睡。”
裴霜绛与他一起换着,出于愧疚道:“漓儿还小,不如就和我睡吧,公子今夜好好休息才行。”
司马景霭将被子一抖,绣花的被子瞬间平展铺在床上:“裴小姐若是不介意就直接叫句司马兄吧,今日漓儿被吓到了,我也好安慰安慰她,裴小姐便不用争了。”
“漓儿的衣服对你来说有些小,就只能委屈你今夜先穿着,明日我先去买件合适的衣服,你再走吧。”司马景霭在衣柜挑了许久,才拿出了一件藕粉的裙子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