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用我的方式,去给姐姐报仇。
于是我日夜习舞,脚掌鲜血淋漓也不停歇。
挑灯读书,学尽掌控人心之术。
这条荆棘之路,我赤脚走了两年。
终于成了当朝太子萧渊最宠爱的女人。
4
几天后,皇家围场。
我陪在太子殿下身边,坐在万众瞩目的主位上。
围场风沙颇大,我蒙着面纱,余光注意到有个男人的视线始终盯着我。
太子将大氅披在我肩头,起身握起金弓。
“弦儿可吃过鹰肉?本王去为你猎上一只,尝尝可好?”
“那我定要同去,欣赏殿下猎鹰雄姿。”
“好!都听你的。”
台下的女眷交头接耳,满眼羡慕,叨咕着这女子真是有福气,也不知是什么来头。
萧子烨眉头一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太子刚好走到这里,随口对萧子烨吩咐道:
“三弟,左右你也闲来无事,去帮本王的爱姬牵一匹马来吧。”
牵马是下人的活儿,太子的羞辱之意明晃晃。
萧子烨自尊极强,却也不得不攥紧拳头照做。
“……是。”
他在同龄人面前为所欲为,唯独在一个人面前嚣张不了一点。
那就是太子萧渊。
一个是中宫嫡出,一个是妃子所出,从出生就定下了追不上的差距。
而且太子文韬武略样样压过三皇子一筹,父皇也处处偏心,压得三皇子喘不过气来。
太子萧渊,就是萧子烨毕生摆脱不掉的噩梦。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选择勾引太子的原因。
尊严扫地的萧子烨一手牵着马,一手伸到我面前。
我抚上他粗粝的手指,抬眼一笑:“多谢三殿下。”
两只手相触碰的刹那,如天雷勾地火,惹得他魂魄摇晃。
翻身上马时我故意掉落面纱,刚好被他握在手中。
背对着太子,萧子烨火热的直视着我。
咫尺之距,我也丝毫不避讳地回看向他。
他看得出神,竟脱口而出:
“朝歌……”
“三殿下记错了,我叫夜弦。”
我欠身凑近他:“夜不能寐的夜,撩人心弦的弦。”
说完这一句,我就策马离开,将思绪翻涌的他抛在身后。
这天我与太子尽兴而归,收获颇丰。
听说三皇子意兴阑珊,什么都没猎到,还被树枝划伤了胳膊。
“三弟向来废物,待本王的弦儿吃饱,剩的肉赏他好了。”
太子亲自抱我下马,与我亲密相吻,眼眸间尽是宠爱。
这一幕落在萧子烨眼里,星星火苗开始撩原。
5
梅雨时节,雨水连连。
我和秋菊里应外合,故意与萧子烨在寺庙偶遇。
我假装孤身一人困在屋檐之下,时不时用袖子擦拭额间的雨珠。
“朝……夜弦姑娘。”
“三殿下的伤可好些了吗?”
“什么伤。”他一愣。
“那日围场听说三殿下受了伤,也不知怎的,有些记挂。”
萧子烨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萧子烨,轻薄的衣物贴着我的身体,湿发绕在白皙的颈边,处处惹人心动。
“为何记挂?”
他喉结耸动,紧张地期盼着我的答案。
我故意欲拒还迎,笑的天真烂漫:
“我是太子的人,也就是你嫂嫂,家人间,难道不该记挂?”
他双眸间闪动的火花倏地灭去了一半,却涌起更多情绪。
萧子烨将手里的伞递给我,我没有拒绝。
“话说回来,殿下也信佛吗?”
我眼神瞥向身后的寺庙。
“不,本王是陪府中妻妾一起来……求子,她们正在里头烧香。”
说到求子二字,他观察着我的反应,似乎期待我能在意。
我的确在意。
只要想起姐姐胎死腹中的孩子,我就恨不得让萧子烨断子绝孙。
我攥着伞的手紧了紧,继续维持着甜美的笑容。
“我听闻长街有位薛神医,是妇科圣手,殿下可以让府中妻妾们去瞧瞧。”
他向前半步,呼吸粗重:
“嫂嫂可知,对本王的事这么上心,是很危险的。”
“那殿下可知,每次都这么直勾勾地看自己嫂子,更危险。”
萧子烨的胸腔猛烈起伏着,只恨不能生吞了我。
我转而一笑,撑伞漫步进入雨中。
萧子烨闭上眼,努力克制自己别追上去。
可偏偏有些东西,越是克制,就越是澎湃。
6
其实我这次的目标不只是偶遇萧子烨,还有他其中的一位侍妾,春兰。
她是姐姐当初的另一个陪嫁丫头,负责熬制姐姐孕期的补药。
在姐姐死后,春兰立刻就被封为侍妾。
几天后,求子心切的萧子烨果然带着几个妻妾去了薛神医处。
那神医早已被我买通,诊断到春兰时,神医神色惊恐,说她得了不治之症,需要隔离医治,否则会害死全家。
加上春兰近日皮肤发痒,脸上红肿一片,所有人都信了。
萧子烨满心的厌恶:“还不快把这贱婢拖走?”
他命人将春兰拖到偏僻庄子去医治,连同她在王府里的东西也全部烧掉。
其实春兰根本没病,是我让秋菊下了发痒的药。
我去看她时,已经没了人样。
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疯狂蹭柱子止痒,身上一块好皮都没有,全是血淋淋的爪印,深可见骨。
“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