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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绝,偏偏杀手兵分两路,一路追杀白元卿,一路将杨柳阁的人屠尽,目的不过是封了杨柳阁的众人的口。杨柳阁的人知道什么呢?无非就是那夜他身着便装去杨柳阁彻查波尔的行踪。想来是不想留后手,宁肯错杀一百也不肯放过一个。”
常嬷嬷紧接着:“老身从京郊回来之时,也曾听到街上人妄议,想来这动静闹的满城风雨。怕是卷入其中的人少不了,婉儿打算怎么办?”
我想起柳长垣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再想起杨柳阁那十三条横死的人命,便握紧了拳头:“不是想要闹的满城风雨吗,这案子京兆尹若是听说了和柳氏能扯上关系,想必也会觉得是烫手山芋吧。我这锦宣司按理来说办不了此案,无论让魏如是魏大人,或者是刑部季恒大人,督导,我们都可以在柳氏的身上做文章。况且杨柳阁毕竟是个烟花场所,往来的客人也都是长安的名门贵胄公子,这细细查起来,倒是各位大人的公子也得受些审问麻烦,那不就不枉多加一个柳长垣便是。谁的府上会有豢养的杀手,又或者是金吾卫会有什么人敢犯下命案。呵,陛下可是最烦这底下的大臣手脚不干净,豢养杀手也是要让锦宣司私底下好好查查的,那便是我的事情了。”
黎弗一拍脑袋才说道:“前些时日,三王府的管家前来,说是三王妃听说咱们沉香楼的梅子酒和陈酿好一些,便拖人来订了些。”
这时常嬷嬷才说道:“老身之前在宫里多年,算是宫里的老人了,自然也听说过,这柳氏满门均在朝廷为官,祖上也曾为开国立下汗马功劳。柳思萝成为三王妃,倒是被三王爷捧在手心里,陛下也颇为满意这个秀外慧中的儿媳。那柳思萝也是个惯聪明的,三王爷多少明里暗里的麻烦事都是她打点的。”
我这才对黎弗说:“曾外祖到底已经年迈,过几日你亲自送他回扬州,在扬州隐居到底比在长安安全些,柳思萝一个王府的深闺妇人,又是如何得知沉香楼的陈酿好喝,与她交好的名门闺秀似乎也不常登门拜访,况且其余几位王妃都和她不是一个性子,也自然处不来。敛王也未曾到过沉香楼。她突然派人来沉香楼,怕不是司晏阙告诉了她什么。不可不做准备,前些年查醇王的时候,可是从敛王嘴里听说过柳思萝的聪慧,筹划缜密。这些人偏偏要上赶着让我去查,我偏不查,我只等着事情发酵,魏如是和季恒两位大人出马,将自己择干净,这案子明里我若要参与进去,只怕是前后夹击,总不会让我好过。”
我又坐了会儿便回府上去了,白元卿还在痛苦不已,伤口被痛哭扯的又渗出血迹来,我只冷冷的说:“我前去看了,横死,有些连头和身子都分离了。想来是一路追杀你,一路屠尽他们。若你要扯着嗓子哭,非要引起旁人的主意,将我这府上也要置于危险之地吗?你若想要在这府上好好安生的养着身子,日后再手刃那些人,便安生些。”
她这才停止哭泣,只呆滞的坐着,春娘想安慰一番,我拉着春娘出来便说:“安慰对于彻骨之痛,不过是隔靴搔痒,让她自己缓缓吧。我原想着能安生的过一阵子,没想到,这事情偏偏就是在你懈怠的时候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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