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听着秦未晚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无奈。
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事实上,对于女郎和李栀年之间的往事,三两所知甚少。
至少在他们一同在玉山和青山的旅途中,女郎从未主动向他提及过此人。
是他们进入临澧城后,通过旁人的三言两语,三两才逐渐拼凑出这段故事的梗概。
此刻看到女郎如此激动的反应,三两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感到欣喜还是忧虑。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问道:“那么,女郎现在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秦未晚喃喃自语道,一边思索着,一边站起身来。
她伸手探入怀中,取出那封信件,小心翼翼地将它递到三两面前,眼神坚定地说道:“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只想亲耳听听他的解释。”
“只要把信送过去,他自会来找我......”
三两凝视着眼前的信封,心中略有迟疑,但最终还是伸出双手接过了它,并承诺道:“信...我一定会替女郎送到。”
“不过我们只会在临澧城逗留一晚,请女郎多加考虑,以免横生变故。”
秦未晚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看着三两手里的信。
鹿南见二人还在那里盘算,起身一把抢过信塞进怀里道:“行了,我去送,天亮若是我没回来,你和我们少主直接出城!别等我!”
三两面色冷凝,正欲开口,鹿南接着笃定说道:“少主比什么都重要,我自会想办法脱身。”
三两沉默片刻后,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鹿南这才慢慢融入漆黑的夜色之中,身影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夜幕深沉如墨,一轮明月高悬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照亮整个庭院。
微风轻拂而过,树枝摇曳生姿,树影如同灵动的画笔一般,在地面上勾勒出一幅幅变幻莫测的图案。
秦未晚心急如焚地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心情愈发焦躁不安起来。
起初,她还能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忍不住站起身来,在院子里不停地徘徊踱步。
三两见状,走上前来轻声说道:“女郎刚刚病愈不久,身体尚虚,不如先回房歇息片刻。倘若有任何消息,我定会立刻告知于您。”
秦未晚却摇了摇头,目光始终凝视着院门口,一言不发。
寂静的夜晚,除了远处大街上更夫敲梆子报时的声响外,这条幽深的小巷内的确听不到丝毫动静。
终于,当四更的更鼓声敲响之际,秦未晚霍然站起身子,毫不犹豫地朝着门外走去。
三两连忙伸手阻拦,挡在她的面前,语气坚定地说:“不行!”
秦未晚凝着他的眸子,认真道:“不见到他,我是不会离开临澧城的!”
三两还是摇头:“女郎已然知道了事情的过往,离开是对女郎最好的选择。”
“她……是叫鹿南是吧?她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是不是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三两望了院门一眼,依然坚定地拦在秦未晚的身前:“鹿南,自然有她脱身的法子,若真出了事,我自然有办法知晓。”
“那她为何去了那么久?”
三两摇摇头。
秦未晚无奈地转身又在院子里焦躁地踱步。
原本宁静祥和的夜晚,突然间被一阵骚乱打破,各种嘈杂的声响此起彼伏。
侧耳倾听,原来是有人在高喊:“走水啦!走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