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照说他们是镇远镖局的人,实际上,溥家对外的名称叫北郊马场;对于世人来说,他们家是养马的,而实际上,他们也做着走镖的生意,只不过他们只接熟客单。
溥驭的左手中指戴着一枚鸽子血宝石戒指,巧了,曾世瑜的手上也戴着一枚一模一样的,这两位的关系,祝愿和多宝就不言而喻了。
溥芳暃先对着干照开口了:“总是听我大哥提起兄弟你,今日一见,才知道我大哥说的保守了!干大哥乃真英雄豪杰。”
“什么英雄豪杰,不过是在北方那等苦寒之地讨口饭吃而已,溥骁抬举我,他夸起人来,真教人生冷汗呢!”干照开着玩笑。
溥芳暃又笑:“干大哥和祝姑娘可是有主意了?若是要逃,我们也是有地方去的。”
干照扭头看向了祝愿,她则是看看多宝笑了。
多宝冲干照和溥芳暃摆了摆手:“我家管事不喜欢这等行事风格,不管是我们逃还是灵卉逃,总归是要让忠武侯家觉得叠生山庄不识抬举。”
干照反应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瞪大了眼睛问:“你……你莫非还要……”
“忠武侯家不是还没动呢么?”祝愿笑笑。
溥芳暃也怔住了。
溥驭忙接了话儿道:“两日之前,展家的人来我家买过马,听他们言谈之间,确实是要去叠生山庄。”
“不只如此,织虹坊还来我家多租了几辆马车,说是有急用;大过年的谁家、因着什么事情租马车进货绫罗绸缎?”溥芳暃忙道。
祝愿却依然笑得轻松:“可,怎么逃?叠生山庄举庄搬迁?那从叠生山庄出来的人呢?不受牵连?”
干照和吉弘光沉默了,溥芳暃和弟弟溥驭也沉默了。
“你们为什么就一定觉得忠武侯家是火坑呢?”祝愿挑眉,给溥芳暃满上了酒。
“而且,我们要先与展家的人见面,一定要在他们见灵卉之前。”多宝加了一句。
溥芳暃和溥驭对看一眼,接着沉默,干照和吉弘光也接着呆滞着,好像他们都没听懂祝愿和多宝在说什么一样。
两日之后,田怒火急火燎地跑来了曾家,他偷偷与干照见了面,直说,忠武侯家的人去了叠生山庄,而且他也按照重机的意思,说少主人们来曾家探亲了,这样才打发了叠生山庄的人。
干照垂头往祝愿的院子那边去,被路过的曾世轩叫住了。
“兄长。”曾世轩手上盘着一串降龙木珠,那串降龙木珠已被他盘得油光发亮了。
“世轩贤弟。”干照向曾世轩抱了拳。
“兄长急什么,我看祝姑娘早就有了主意,再说了,听弘光说,她是冲喜五童子之一,又出身司天监,想来祝姑娘的本事,在兄台的预想之上。”曾世轩悠闲着盘着串儿。
干照有些惊讶,他压低了声音问:“弘……弘光把她出身司天监的事儿都告诉世轩贤弟了?”
曾世轩抿嘴一笑,很是神秘:“弘光不曾告诉我,可他经不住我一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