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女军人坚定的立场，挺直腰杆，双手紧贴身体两侧，双脚并拢，脚尖向外分开，形成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

正在批阅文件的傅师长抬起头凝视着我。

“欢迎沈高参加入第五军十八师，你说话的声音很好听！”

我偷瞄了他一眼，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却也让他的眼神更加深邃，二哥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似乎变得有几分沧桑。听了他的话我竟无语凝噎，四年前的城楼之战改变了我们所有人。我虽经历了疼痛的换脸手术，可我的声带没有变，所以我说话的声音还和从前一样，但我却不能和任何人相认。现在的我恐怕只能戴着面具去生活，这一刻我突然厌恶起这张新脸…以前的沐兰已死，而现在的我是沈蝶……

“师长夸人的方式很特别。”

我的嘴唇在颤抖道。

“沈高参，第一次见我紧张？”

他关切的问。

“在南方传闻陵城城楼之战您率领十八师浴血奋战三天三夜，您是北方三省的英雄，今日相见我心里自然激动。”

我微微一笑说。

“英雄？哼…城楼之战是我傅之毅有生之年打得最艰难的一场战斗，我弟弟因城楼之战饱受断指之痛，他曾是北方三省第一射击手百发百中，如今…还有我最心爱的女孩，当时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葬身火海，战后我连她的尸骨都没有找到…余生我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他与我寒暄时眼圈微微发红。

“师长我们一定要将日本侵略者赶出北方三省，才对得起那些逝去的。”

我坚定地说。

“沈高参说得极是，我十八师全军上下誓死守护陵城，绝不让北方沦陷在日本人手里！与沈高参初次相见，就让你听我唠叨。沈高参的档案记录你的射击技术在南方也是数一数二，电台通讯技术精湛，今日一见果然英姿煞爽，还曾做过战地护士，十八师缺的就是你这样的综合素质强的人才。”

他赞赏地看着我说。

“我是什么技术都略懂一二，学得并不精湛，让师长见笑。”

我谦逊地说。

“沈高参一路颠簸，我让江副官早点送你回营地休息。”

“谢傅师长，告辞！”

我冲他莞尔一笑转身离去。

师长办公室

傅之毅望着窗外沈蝶离去的背影，手心捏着玉蝴蝶胸针站在窗前矗立沉思许久。想起城楼之战后只寻到沐兰的玉蝴蝶胸针…他总感觉她还活着…

“二少爷，你找我有事？”

江一峰走进来拉回傅之毅的思绪。

“峰儿，派人盯紧沈蝶，收集她所有生平档案。”

二少爷吩咐道。

“二少爷，她说话声音是跟兰姐姐有几分相似，可那张脸根本不是兰姐姐，她跟兰姐姐的气质也不一样。”

峰儿说。

“除了那张脸，说话声音、走路姿态、微笑的神态与沐兰一模一样。

那日沐兰纵身一跃跳进火海，脸部必然有严重烧伤，现在国外医疗技术发达，整容换张脸并不是难事。这个沈蝶，要么是沐兰，要么就是敌人混进我军方的间谍。”

只听二少爷推想着。

“整容换脸？敌人的间谍？如果真如二少爷推理，她是日本K机关的间谍还是共党的间谍呢？”

峰儿疑惑地问。

“不要惊动她，各个方向都去查。”

二少爷嘱咐道。

“如若真是整容换脸，她一定经历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所以提起城楼之战才会连嘴唇都在颤动。”

“二少爷，关于沈蝶的出现要告诉四少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