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吴双,什么尸体,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若你非要咬着说吴双是我谋害死,那么请解释一下,为何张进能发现尸体,店中清晨来打扫的下人却没有发现!”
范子遇一指被破坏的柜锁。
只要将尸体藏在柜子中并上锁,自然可以瞒过店中下人,却瞒不过擅长溜门撬锁的张进。
吴双颈上的勒死伤表明她与凶手是面对面,而身上遍布了新添的淤青,死时衣物被人脱去。
这些都表明,吴双是与凶手行云雨之事时暴毙。
而这个凶手又有些特殊的癖好,喜欢捆绑窒息一类的花样,也许是没掌握好轻重,不幸导致了吴双的死亡。
张进没有住宿,自不可能和吴双行云雨之事,而找到的手帕又说明吴双曾在这间房中。
“孟老板,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
孟老板被范子遇的推理和眼下的证据逼的哑口无言,认下了谋害吴双和张进的罪行。
从孟老板口中得知,张进计划了偷盗孟老板一事,结果发现天字三号中的女尸,遂向孟老板勒索封口钱财。
孟老板正苦于不知如何处理尸体,见到张进后计上心来,想出将吴双之死栽赃给张进的做法。
他先是在房中提前燃起安眠香,给了张进所求银票,并假意要张吉写封保证书,表明此事翻篇不再继续勒索。
然后趁张进昏睡,取回银票,将他扔下楼去,再把吴霜霜的尸体摆在坠楼的地方,意图制造张吉行凶后自尽的假象。
那封保证书摇身一变,成为了张吉的遗书。
从此两不相欠,我什么都不要了……
运用语言的多重解读,迷惑了观者,伪造自尽假象,实在是妙,若不是范子遇精通尸检痕迹学,很容易就会被真凶蒙混过关。
事情真相大白,但有一点凌雾还没弄明白:“那遗落在天字三号床底下的手帕是怎么一回事?”
范子遇猜测,最大的可能是张吉进怕孟老板转移了吴双的尸体,自己无法对其进行勒索,才藏了吴双的手帕作为证明,以防万一。
这么想来,还多亏了张进藏的这条手帕,才能让他确认天字三号就是案发藏尸之地。
衙役们将孟老板押回府尹,苏空面露惊讶之色。
掌柜很是欣慰此案与自己店内人员无关,千叮咛万嘱咐凌雾千万不要将张进私自配钥匙一事声张出去,怕会影响商旅客栈的信誉。
凌雾点头默许,这是自然,不过不是为了他们店的信誉,而是怕传出去容易导致教唆犯罪。
该整顿的,应该是这私配钥匙的黑市。
后续安哦爱妥当后,凌雾拱手行礼,对范子遇表示感激,而后带着凌雨就想撤退。没走两步,范子遇的声音便从声后传来:“小姐且慢!”
凌雨知道是在叫她,很自觉地停下脚步,与凌雾双双回头,疑惑地看向他。
“小姐可否与在下聊聊?”
凌雾皱眉,刚想替他她找个接口,结果她就自己不卑不亢地开口回绝:“抱歉大人,夫君在家已等候多时,今日实在不便,改日有缘再与大人畅谈。”
范子遇一愣,下一刻低低地笑出了声。
凌雨疑惑:“大人?”
“在下对小姐并无他意,小姐不必如此谨慎,”他笑着解释,“不过既然小姐有事,在下便不做叨扰,告辞。”
边说边向二位微微颔首,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凌雨不明所以,他到底是要和她谈什么?拒绝只是担心自己单独跟他一起,会不小心暴露了身份。
根据刚刚的对话和范子遇的反应,凌雾却是看出了点端倪。
她在说出回绝的下一刻,范子遇已经知道了她在说谎。原因就是,一开始他做介绍时说的是:她是朋友的女儿。
现在她却说自己有夫君了。
这两句话之间其实就有个容易让人忽视的矛盾点。
对于未出嫁的女子和出嫁后的女子,其称谓方式有着明确的区别。
对于未出嫁的姑娘,通常会根据她的家庭背景和与介绍人的关系来称呼。
如果介绍人与该姑娘的父亲熟悉或有亲戚关系,他们可能会说:这位是某某的女儿。
这里的“某某”通常是该姑娘的父亲姓氏或名字,以此表明她的身份和家族背景。
而出嫁后的姑娘,其称谓方式则会有所变化。
她会被介绍为其丈夫的夫人,或者直接称呼为某夫人。这里的“某”通常是她丈夫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