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不容易下山一趟，这么快就走了？不再聊聊，对了……”青崇顿了顿，突然正声，放下抹泪的手，神色自然地拍了拍袖子，“这杏林街是你的手笔吧，为什么？”

“没什么，不过就是纪念一下叶老先生，相信他也会高兴吧。”

“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是没法改变的，你不过是一个聆听者，当年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不需要你弥补什么。”

青崇的语气已经冷了下来，表情不耐，“该偿还的债，我总会讨回来，你做什么也没用的，何必呢！”

不等虞朝再说什么，青崇就消失离开了，老人看着男魂刚才消失的地方，落花依旧随风飘扬，刚刚的男子好像从未出现过，虞朝已经习惯了，他总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虞朝一直有一个秘密，他的眼睛自小就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在他的眼中，除了这杏林街和山上的祠堂，村子里其它地方都是飘飘荡荡的游魂，那些游魂身上充斥着火烧的痕迹，虽然面目可怖但并不伤人，只是维持着痴痴傻傻的表情，无知无觉地晃荡在村子的各个地方。这些游魂晃荡了很多年，但从来没有能出去村子的，小的时候他还会感到奇怪，但听青崇讲过那个故事之后，他也就明白了，这是报复……一场维持了几百年的报复。

虞朝看向远处，陷入自己的思维中，如今叶家的女儿也回来了，不知道这一次又会发生什么……

老人看了一会儿，之后转过身，微微佝偻着背向杏林街深处走去，回到那清冷但令人安心的地方。

——

无人注意到的是，一对灵体蝙蝠从牌坊中飞了出来，徘徊在空中转了几圈，交流了几句，之后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起振动翅膀毫不犹豫地向一个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