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管家躬身行礼,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
“我家主人仙逝前有所预感,故而留下一封信笺,托小的转交给白前辈。”
一旁雪影见状后上前一步,接过信笺,转交到了白岁的手中。
白岁打量手中的信笺,这信笺上封有符咒,她眼睛瞄了一眼,如葱白般的手指在上面轻轻一划,就见一道淡金色光芒闪过,一串符文随即飘散到空中慢慢变淡。
打散了符咒后,白岁将写有文字的信纸从信封中取出,摊开来,一目十行的看起来。
洪菲也对信中的内容十分好奇,但这信不是留给她的,故而虽然心中痒痒,但她没有探头过去看。
良久后,白岁将信看完,叹了口气,朝范管家道:“范管家你且放心,万道友在信中已预感到了自己寿元将近,故而有了些安排。”
“万道友的身后事,就由范管家操持了。”
声音中透着毋庸置疑,白岁看向范管家,范管家连忙点头,“自当如此,我跟随主人数十载,我家主人向来待我不薄!”
白岁嗯了一声,“至于万府的财产,能变卖的就变卖吧。万道友信中说了,具体卖了多少,全由范管家你来分配。”
“而府中的奴仆,就还他们自由身,分些财物,各寻出路吧。”
万奉元作为老一派的修炼者,本应该积累下不少的钱财,但白岁看了信之后才知道,原来他留下来的财产并不多,说实话对于这一点,白岁也挺诧异的。
不过转念一想,联想到万奉元在修炼之路上的坎坷,便可知他在这上面的花费一定不少。尤其到了寿元将近时,那肯定是各种灵丹妙药都使上了,花钱如流水都不夸张,自然留不下多少财产。
范管家所能处理的,也没有多少,都是些显性的丹药、阵盘、符箓之类的东西。
要说值钱也值钱,关键要看有没有懂行的人。
白岁看向范管家,道:“你的来意我也明白了,你放心,万道友与我有段交情,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必照拂你们一番,决不让有心之人欺负了你们,恶意杀价!”
范管家今日拜访白岁,用意无外乎两个,一个是替万奉元转交信笺,另一个当然是在自家主人仙逝后,找一个靠山,免得在处置财产的时候,让人使绊子,恶意杀价。
毕竟财帛动人心,万奉元“威名”在外,任谁都会以为他留下了丰厚的家产,哪知真实的情况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而以万府现在的状态,哪怕万奉元真的只留下了一点财产,也很难守得住。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可靠的人,帮忙照看!
而白岁就是被万奉元选中的人。
今天的目的达成了,范管家感恩戴德地离去,白岁看着他蹒跚走远的背影,轻轻叹息了声。
这个范管家倒是一个忠仆,跟了万奉元几十年,临到末了并没有卷着信笺和财物一走了之,而是真的依照万奉元的遗愿过来拜访白岁了。
如此忠仆,也难怪万奉元最终会将分配财物的权力交给他!
人心都有柔软的一角,面对着这样一对主仆情谊,白岁心底动容,因此她遵照内心,感性地做出了要帮一帮他们的决定。
而通过这件事,她也知晓自己在万奉元的心目中,显然是可靠的自己人。
范管家走后,洪菲唏嘘地走到白岁边上:“真是没想到,万前辈居然仙逝了!我还以为他稍稍努力一下,有望冲击一下旋照期呢!”
“玉池坊又走了一个老修士啊!”
白岁点头:“人固有一死,都是迟早的事。”
洪菲面色凝重的表示赞同,人固有一死,今天是万奉元,那未来的某一天,也许就是自己了。
想想就有些戚戚然。
果然,只有不断修炼,不断强大自己,才能让这一天来得更晚一些。
相传到了元婴期之后,就将脱离寿元的束缚,自此与天地同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真是没想到,万前辈走后,竟是选了你,来帮忙照拂他府上的这些下人。”
“呵呵,可能是觉得我人美心善吧。”
洪菲闻言,看着对方精致白皙的脸蛋,不由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