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被学校勒令退学了。
镇上的、县里的医院,甚至是市里,都跑了好几趟了。检查做了又做,就是查不出个所以然而来。
这回,老妈不知道是听了哪个婶子的娘家的哪个亲戚说了,隔壁云县的某个镇,那儿有一个老中医,之前这个婶子家的娘家的亲戚的孩子,就有过类似的病症,去老中医那儿抓了几副药,后面症状便慢慢被控制住了。
不知是真觉得那个婶子靠谱,还是只单单为了不放过任何希望,第二天一早,她急匆匆收了她和弟弟的几身衣裳,牵起弟弟的手,直奔每天都会从门前公路穿过的中巴。
“抓了几副药,先吃着看吧”母亲似乎叹了口气。
夜晚的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重。望着边上弟弟瘦削的脸颊,我的心似被山上三月泡扎过,隐隐作痛。
记忆中的弟弟,小脸总是充满生气,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从来不会舍得剩下饭菜,就连碗边一粒米饭,都会伸舍舔走的。现在竟然只吃廖廖几口,便再难以下咽……
也没感觉到有风啊,但为什么眼眶会有些湿润呢……
我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帮妈妈,帮弟弟,只能在父母搁下碗筷后,默默收拾残局;只能在被玉米叶划破手指时,没有喊住依旧挥舞着镰刀的爸爸,转过身,悄悄扯了把地埂旁的艾蒿叶,压在流血的手指上……
班主任通知要开家长会,回了家,我没吐露半字。
在家里,身疲力竭、心中也不畅快,于是每周一至周五,和马玲相伴的时光,听她喋喋不休,感受她手挽在我臂弯的那份温暖,成了我最渴望的瞬间。以至于我愿意天天上学,只为那片刻的欢愉与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