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咪咪的将木质衣柜堵到门口,之后迅速打开窗户。哗啦啦的雨声充斥着整个房间,门口也不出意外的传来了沉闷的推门声。
就是现在!他躲入柜子,可还没来得及关上柜门,一股巨大的力量便将衣柜直接踢翻,将他扣在衣柜内。
沉重的脚步声在衣柜上响起,隔着厚实的木板他听到打电话的男人正在责骂周围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没有了声音。他费劲全身力气将衣柜顶起一角,爬出了阴影。
病房和外面的走廊已经彻底没人了,估计都到别的地方搜捕自己了。
身上又擦出了几处伤口,他拿起医用酒精倒了一些上去。灼烧般的痛感刺的他抽搐了一下,他拿着剩下的酒精一瘸一拐的走出病房。
走廊很长,中间只有几盏灯开着。蒙着灰的长椅上放着几个大包,黄铜色的光泽从拉链的缝隙中射出,杂乱的脚印证明不久之前还有不少人在此聚集。
他走到长椅边,挑开了拉到一半的拉链。
包里的东西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包里装着满满当当的子弹。子弹的弹头是诡异的深红色,像是红色的碎玻璃。
他偷偷的拿了一把子弹,兴许会有点用。
“嘭!”巨大的枪声回荡在走廊中,吓得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雪白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细小的黑色弹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地面冰冷的触感冻得他有些发慌,同时这种寒冷也让他冷静了下来。对方已经瞄准自己了,下一枪必然会接踵而至,此时再怎么挣扎都是没有意义的。可似乎阿特洛波斯和拉刻西斯(注:古希腊掌管生命长度的神和裁剪生命丝线的神)并不急于弄断自己这根平平无奇的丝线,第二发子弹精准的打倒了长椅上。两枪不中,枪手一边向着他快速走来。在他按下扳机想要开第三枪时,本应有的枪响没有出现,而有些异常的清脆“咔嚓”声则有些突兀的传入了他的耳中。
就是现在!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抓起装着子弹的大包全力投向一身黑衣的枪手。暗红色弹头的子弹散落一地,像是一滩蔓延开的血。
枪手并没有料到意外会如此频繁的出现,被还装着不少子弹的大包撞了个踉跄。他马上强撑着站起尽力向着楼梯间夺路而逃。
黑衣枪手赶忙追上前,一脚踩在了满地的子弹上,在发出惨叫之后倒地不起。
手枪从他的手中飞出,在空中划出一个标准的抛物线之后拍在地上,缓缓地滑到了他的脚边。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怎么好,对方不仅是个资深人体描边大师,还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
他果断捡起脚边的手枪,这是一把格洛克17,用的标准的九毫米帕拉贝姆弹,不过弹头同样是诡异而奇怪的红色。他曾经在之前去射击馆打过几次靶,还练习过射箭。虽然算不上准,但至少打几十米外的固定靶固定靶从未脱靶过。手在不停地颤抖着,虽然手感并不陌生,但是对真人开枪和打靶完全不同的。手臂不由自主的颤抖着,黑洞洞的枪口缓缓指向那个滑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