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从未如此的喧嚣,同时也从来没有那么的寂静过。耳畔不断的传来“姣林晚”的呼喊声,心脏随着一阵阵的声浪震颤着,血液在此刻沸腾着,转瞬间掠过的清风,又突然让我冷的颤栗。
那些让我花费无数的日夜才能堪堪忘却的过去,不如在一瞬之间,它就像离弦之箭一样,向我疾射而来,又变成数根尖刺刺进我的手指,这些尖刺不断地翻滚着,向更深处的血肉中钻去,然后融入我的血液里,又变成毒蛇缠绕在我的心头之上,然后猛的咬在了那正在跳动着的鲜红心脏,我的呼吸一滞,只感觉浑身都是那尖牙上的毒素,那份疼痛仿佛给我带来了欢愉,让我痛并快乐着慢慢的迎来心中的死寂。
期待,失落,无措,但我想立刻马上转身逃离,然后找到了一个阴暗角落,默默的蹲下,无声的抽泣。
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一份莫名其妙侥幸,我一动不动的坐在观众席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
黑色的幕布默默的打开,仿佛一个饱经风霜的中年人,打开儿时的宝藏,在没有完全打开前,谁知道过期了没。
终于,幕布开启,舞台上出现的六个人,只不过是在转瞬之间,光还未开启,我立刻就捕捉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他站在舞台的最中央,担任着这个乐队的键盘手,就像一年前的那一个晚上,散发着那独属于他的光芒,然而,日月如梭,一年的时间可以做太多事情,比如忘记我这么一个过客。
时间不等思绪,内心的的惆怅随风而去,舞台后的大屏幕忽然亮起
“你要跳舞吗?”
几个刺眼而又雪白的大字映入眼帘,台下的观众沉寂一瞬,顷刻间犹如火星进了炸药桶。
“想!”
“哇哦哦!”
……
前奏响起狂欢开始。
“每当浪潮来临的时候,
你会不会也伤心,
在拥挤孤独的房间里……”
前奏响起的那一刻,眼角不知在何时已经湿润,歌曲到高潮的那一刻,不知何时已经热泪盈眶。
当然,我并没有忘记聂馨玲让我帮她拍照的事,长久以来我常常把情绪跟生活分割开来,过着机械的人生。而台中央的那个人,是过去那段昏暗的日子里,为数不多的阳光。
灯光交错,欢愉就像传染病一样,在人群中不断的流窜,人们不断的为着今晚的狂欢而欢呼,一直等到其他乐器,悄然间熄火,只剩下贝斯那声嘶力竭的怒吼声,人们仿佛才出幻觉中脱离出来,回到了歌曲结束同时,这场狂欢也将结束的现实,大家都大口大口的呼着气,拿出已经不剩多少水的矿泉水瓶一饮而尽,然后默默等待着主持人的谢幕。
得去后台找聂馨玲的我自然并不会坐在这等待着谢幕,看了看手上被我夹带私货的相机,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将它重新收回包里,不急不慢的走出观众席,带着一份忐忑的心情,向着后台走去。
走进后台,立刻就听到聂馨玲那开朗的笑声。
“不是,你是说你们遇到了大名鼎鼎的超雄老奶,一路上就耽搁了!哈哈哈!”
“真的,我特别无语,那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那个老奶非说我撞到她了,跟神经病一样,我跟她说没有撞到她,她非要拉着我,说就是我撞到的,让我赔钱。然后在那撒泼打滚,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是报警,叫警察来查监控才解决的。”
“真的?卧槽。”聂徐枫惊异到。
“还没完,后面警察放我走之后,她还在那里拽着警察说我跟警察是一伙的。这本来没什么的,结果更可气的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聂馨玲嗅到了八卦的气味。
“那个超雄老奶还说,我家陈雯给警察了!你妈简直了,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卧槽。”聂馨玲失望的翻了个白眼。她一旁的李糯涵将身边的一个气鼓鼓的小女孩搂到怀里了,摸了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