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羽带着钱大、钱二赔偿结束,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一年来,他们偷得的东西虽说不值钱,但赔偿加起来竟也有二十几两银子。为此,小羽还回了趟府里,把自己压箱底的钱拿出来借给他们还债。
有的人家心胸宽大,见他们主动认错还钱,竟没要赔偿。有的人家就事论事,要按照几倍的赔偿,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小羽一律赔给了他们。
这么走了好几个时辰,小羽的腿都快走断了。以前练功的时候还有时间休息,这当上了武林盟主处理事情,可真是片刻都休息不了。
小羽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盟主府,关上大门,用仅存的毅力支撑着自己走回房间。
“太大了,还是太大了。”小羽开始怀念当初进门就能睡的小屋子,“不行了,不行了……”
以前和老师傅练武的时候,一心想要住大宅子,如今住进了大宅子,却怀念小房子。
“小羽!”熟悉的声音在小羽走过回廊的时候从小羽身后传来。
“谁?”小羽转身,一位头戴束发翠玉冠,身披黑色双绣大披风,身着一袭金丝刺绣黑衣,衣袖宽广,腰间丝绦缀以翠玉,手戴白玉大扳指的男子正站在她面前。
灯笼温暖的黄光和冬日月亮清冷的银光交织在他周围,美丽得摄人心魄。
小羽昏迷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从空中胡乱飘下的雪花。一定是要昏迷了,才将雪花看作了吴法。
今日吃过午饭,吴法一出城主府,就听到街上不少人在议论这新上任的武林盟主。
吴法一边闲逛一边留心听着路人的闲聊,最后甚至坐在茶馆大厅里,点了一壶雪煮茶,边喝边听盟主的逸闻。
旁边一桌一位长相粗犷、手上满是伤痕和老茧的中年男子说:“我还听说啊,盟主府还可以卸粪!”
隔壁桌的人闻言凑了过来,好奇道:“卸粪?盟主府收集这些做什么?收多少钱一斤?怎么收的?”
又有一个人加入了对话:“什么呀!这新上任的女娃盟主可是把府里的部曲、奴仆都给放出来咯!”
“一个人都不剩了?那府里的佃户呢?”
“一个都不剩了!那女娃子估计都不知道佃户是什么。落后乡下的女娃,只会练武,哪懂什么佃户、部曲的。你说说,就我们这些人,哪一天要是当官了,怎么知道怎么当官啊!哈哈哈哈哈哈!”
整个茶馆大厅都加入了这个话题,大家一起放声大笑了起来,吴法也浅笑着摇了摇头。
一位妇女睁大了双眼,看了一圈周围人,好奇道:“当了官不为享受吗?她怎么倒好,把人都给免户了?”
另一位婆子都打算走了,听到这话挤到了人群中间,神秘说道:“是为了省钱!”
“当官的还缺钱?”
“你这婆子又在瞎扯了。”
……
面对众人的非议,婆子信心十足,说道:“我家那老东西三舅婆的侄子,他是砖瓦匠,给盟主府做过工!说是盟主府啊,这么大,这么大一个府,硬是被隔开了。”
“啊?怎么说?”
“就好比这四方桌吧,比作一个盟主府。我把这盘子往这一放。”婆子顺手拿了个吃空了的盘子放在桌子的一个小角落,“就这一块,是盟主住的地方。其他这么多,都被隔开嘞!隔了好多个房间。”
阿宏也努力挤进人群,饶有趣味地看着婆子。
婆子继续说:“这盟主府就是大啊!这盘子大小的地方是盟主住的,围着这外沿走一圈,都要个半天时间。这……”
“行了,别扯了。这隔开来的大地方是做什么的?”
“隔开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