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子这个时候曲州也发生了水患,也是楚斐领了这件差事。
当时宁朗已经入了大牢可因着此事严重,又涉及楚斐,关系到自己的妹妹所以听狱中狱卒说起来时他也打听了几句。
据那些狱卒说,安王被派去曲州赈灾却是在路上弄丢了募集到的银粮圣上震怒还狠狠地罚了安王非但如此到了曲州以后,安王又怒了曲州百姓,惹得百姓们怨声连连。
当时宁朗在狱中,外头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只听狱卒说起来,曲州的事情平定了以后安王不但被圣上重罚在百姓之中也没有什么好名声,下场实在是惨。
这回又听到楚斐说要去曲州可把宁朗吓了一跳。
他也顾不得什么安王府与宁家不和了一听到消息就急匆匆地跑来了王府。
楚斐却很是冷静:“我的确是做了这样的打算,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
“我怎么不担心?”宁朗不敢置信地说:“你先前变成了什么样?难道你自己都忘了?我就连在……在那儿都听说了,你明明受过了教训,怎么还是记不住?还要再往曲州跑。”
楚斐仍然道:“我心里有数。”
“你要是心里有数,就多想想阿暖。”宁朗焦躁地说:“阿暖如今还怀着孩子,你要是去曲州,定然不可能跟着你一块儿去,曲州那么乱,你也不能将她带上。可你要是走了,这王府里头就只有阿暖一个人,你也放心的下?”
楚斐抿了抿唇,一时应不下来。
上辈子,他也领了这个差事,倒不是他主动领的,而是皇帝直接派给了他,让他想要拒绝也不行,不得不将阿暖留在京城,自己启程去了曲州。
可这回,倒是他自己领了这件差事。
楚斐还是说:“我心里有数。”
宁朗气得险些背过去去。
他愤愤走了,出门时,还愤愤揣了王府门口的石狮子一脚,那石狮子足足有数百斤重,宁朗也无法动它分毫。
他回了一趟家,将事情和宁彦亭与江云兰说了,然后便将宁府的马车拉了出来,亲自驾马车到了王府门口。
他去而复返,王府侍卫很是茫然,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宁朗便便急哄哄地跑了进去。
宁暖才刚听说了楚斐领了曲州的差事,还不等她想到别的什么,宁朗便已经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地便指挥着香桃给她收拾行李。
几个小丫鬟都懵懵的,香桃下意识地按着他的指令动了起来,宁暖诧异地道:“哥哥,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带你回家了!”宁朗气哄哄地说:“你也不看看安王那个混账,他做了什么?你肚子都这么大了,他也不留在京城,非要跑到曲州去,这王府里头也没有别的什么人,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阿暖,你听我的,跟我回家去,至少在咱们宁家,也不至于像在王府里头一样,没人照顾你。”
“哎……”
宁暖给香桃使了一个颜色,香桃才连忙放下了东西,不敢再按宁朗说的做。
“怎么了?”宁朗不解:“你们愣着干什么,倒是收拾啊,马车就停在外头呢,今天我们家就收拾东西回家去。”
“哥哥,你冷静些。”宁暖拉住他坐了下来,伸手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了他的手中:“你和我好好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宁朗仰头猛地灌下一杯茶水,才总算是镇定了一些。
他说“阿暖,你难道还没听说,安王那家伙要去曲州了!”
“王爷是和我说过,我也听说了一些,可去曲州怎么了?”宁暖不解:“我知道,曲州如今发生了水患,正是着急的时候,王爷既然领了差事,那自然得去,这又怎么了?”
宁朗着急:“他不能去!”
“王爷为什么不能去?”
“他要是去了……他……因为他……”宁朗又支支吾吾,说不出理由来。
宁暖又给他倒了一杯水,第二杯茶水落肚,宁朗才冷静了一些,继续说:“要是他去曲州了,那你怎么办?”
“我自然是在这儿等着王爷回来。”宁暖笑道:“我是安王府的王妃,王爷走了,这王府就得由我来守着,总不能让我跟着王爷一块儿到曲州去,那才是要拖累了王爷。”
“可没有别人在你旁边陪着,你一个人,可怎么好?”
“哪里是一个人,王府里头还有这么多人,香桃还会陪着我呢。”宁暖说:“哥哥,你今日实在是奇怪,到底怎么了?”
宁朗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有上辈子的记忆,知道楚斐要是去曲州,定然落不得什么好,也就只有安王那个傻子,明知道前头不是条好路,还非要再走一回,要是他有心,皇帝有这么多个儿子,抓那个去不是去,还非要楚斐他亲自去?
安王他可是说好了,要让他妹妹过上好日子的,要是安王出了什么事情,那阿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