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呢,总牛着呼地支使我干这干那地,真不愿意给他们电工打下手。还是给钳工打下手好,一点也不累。”“松雅,你可千万别跟他顶啊,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忍着点吧,看他背后使坏,这家伙可不咋着哇。”“这我知道,咱就是一个干活的,让干啥就干啥呗。”“松雅,这几天还给电工打下手呢?”“没有,这两天跟钳工干呢。”“啊,咋样?累挺不?”“挺好的,一点也不累,这几个钳工干活那才卖力呢,积极性成高了,不像以前检修设备的时候,我也给他们打下手,他们真能磨呀,三个螺丝能拧一天,上午拧两个下午拧一个。厂长要是来了就拿着个锤子这敲哒敲哒那敲哒敲哒找毛病,厂长前脚走后脚把锤子往旁边一撇,就开始抽烟扯犊子。现在就不这样,总抢着干,帮着出主意,咋改咋改地,一套一套的那才积极呢。”“看样子这个女厂长是真不错呀。”“嗯呢,可好了,谁都愿意跟着她干。”“那还得整多长时间才能整上啊?”“那谁知道了,我又不是厂长。”
“说的也是哈。松雅,你现在在家干啥呢?”“我和莉雅正在厨房做饭呢,你吃饭了吗?”“还没有呢,我还没回家呢。”“那你在哪呢?咋不回家呢?”“回家也没啥意思,挺想你们地,想给你们打电话又怕你们不在家,我就逛了一会儿商店,估计你们下班回家了才给你们打电话。”“啊,你爸妈还在你大舅家呢?”“没有,昨天他们就回去了。”“啊。仙雅,你爸妈是不是好像有点不太愿意让你和我们在一块呀?”“松雅,你看出来了?”“那天在火车站送你的时候,你和我们拥抱亲嘴,你妈和你爸坐在那一个劲的小声嘀咕,你妈那脸色一点都不好看,气呼呼的样子,有好几次都想站起来像是要阻止你似的,都叫你爸给硬拽回去了。当时我还真没理护你爸妈,是送走你以后,竹雅,莉雅他们跟我说的。小菊雅,丹雅,兰雅都看见了,后来柏雅来电话说他和梅雅接你的时候,你妈也没个好脸子,不叫你和柏雅他们走,是你硬跟他们走的,把你妈好像都气坏了。仙雅,你回你大舅家你妈是不是把你骂了个狗血喷头哇?”“骂是骂了,可没骂个狗血喷头,只是轻来轻去的骂了几句就拉倒了,叫我少跟你们联系。我爸倒是没说啥,不管我的事儿,还叫我妈也少管,我妈不听我爸的,啥事儿他都管,管也没用,我能听她的吗,咱们该咋地还咋地,不管她。”“不管她不行啊仙雅,她是你妈呀。”“咋管呐,听她的?那咱们不联系啦?断交啦?”“你妈不愿意让你跟我们联系,说明她对我们有意见呢,那我们究竟是哪块出毛病了呢?她都跟你说我们啥了?”“咋说呢?”“有啥就说啥,别瞒着,她说不好的地方都说出来,咱们大家伙也好想办法呀。”“哎,其实也没啥,就是因为在火车站我跟你们每个人都拥抱亲嘴啦,她就看不下眼儿了,问我这都是些什么人呐?都啥关系呀?怎么不管男的女的都搂的那么紧,还嘴对嘴的亲。刷没刷牙呀就不嫌恶心?都有没有病呀就不怕传染?我说这都是我的铁哥们儿,都健康着呢,没事儿。她说再怎么铁那也不行,也得有个分寸。火车站那么多人,你看看旁边那些人都用啥眼神看你们,你们还觉得不错呢。我说别人爱咋看咋看,关他们啥事。我妈说是不关别人事儿,可一个大姑娘家在大庭广众之下,啥也不管啥也不顾,同时和好几个小伙子拥抱亲嘴,那也太不像话了。我说那有啥不像话的,我们就这样,别人爱咋看咋看,爱咋说咋说,谁也管不着,把我妈气够呛,骂我是畜生。”“仙雅,也别怪你妈骂你,你妈这人也是相当保守的人,咱们地一言一行就是我老爸老妈也一样是看不惯,没看咱们回家的时候连雅号都不敢叫嘛,更不敢当他们的面又搂又抱又亲又啃。因为知道他们啥样,也只有在一方雅阁和没有外人的场合,咱们才能这样,这也是为什么一方雅阁不叫外人去的原因。外人的想法跟咱们的想法不一样,所以以后在公共场合你还真得注点意,毕竟现在不是每个地方都是一方雅阁,现在的社会依旧还是一个世俗的社会,世俗保守的人遍地都是,你说是不是仙雅?”“其实我也挺注意这一点,只是那天只顾想着回省城就要分手了,忘了我爸我妈还在旁边坐着呢。后来在火车上我妈就磨叨我,这不行那不行,这不该那不该,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都烦死我了。到了省城下了火车,看到柏雅,梅雅把我乐坏了,反正我妈我爸已经看到我和你们亲嘴拥抱了,再说这也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丑事儿,坏事儿。干嘛非要背着他们呢,我们年轻人就这么样亲热,我们高兴就这么样表达,管他呢。所以一看到他们俩,我又跑上前跟他们俩拥抱亲嘴,这把我妈气地,一个劲地拉我,我爸又一个劲地拉她。最后我硬挣出来,一手拉着柏雅,一手拉着梅雅,撒腿就跑。我就寻思反正在火车上都已经挨骂了,大不了回我大舅家再挨一顿臭骂到头啦。我没在乎他们,以前我不敢跟他们斗,现在我啥都不在乎了,这是我自己的事,谁也管不着,别看她是我妈。我妈自己也说,说我变了,不像以前了,有点儿管不了了。昨天晚上回我大舅家,我还以为我妈不得骂我个狗血喷头哇,没想到,只是轻来轻去的骂了几句就拉倒了,也没把我咋地。松雅,我看好了,只要我们认为是对的事情,我们就应该大大方方的去做,光明正大的去做,干嘛要防这个防那个呢?干嘛要瞒这个瞒那个呢?这次回来我不上柏雅家去了嘛,你看人柏雅他爷他奶,都多大岁数了,咋就那么开明呢。在他们家柏雅什么事情都不防着他爷他奶,咱们的事情他爷他奶全都知道,人还特别支持柏雅,一到他们家老两口都已经把饭菜做好了,就我们三个人还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我一进屋就很热情地招呼我仙雅,当时都把我造愣了。还陪我们一块吃了会饭,唠了会儿家常,也像咱们似的仙雅,梅雅,柏雅的叫我们,感觉特别的亲切,感觉这块是另一个一方雅阁。我就寻思这有文化没文化,见过世面没见过世面那就是不一样,不在于年龄不年龄的。胡江峰年轻不年轻,才二十多岁儿,咋地?能跟人七八十岁的孟爷爷孟奶奶比嘛,要不说人能长寿,现在身子骨还那么硬朗。胡江峰咋地二十几岁人生就走到头画上句号了。后来我就跟我爸我妈唠这些事儿,你比方说一下火车的时候,梅雅、柏雅不都是长头发嘛,两人长得又都挺好看,尤其是柏雅,还有点女人像,特别像美女。开始的时候我爸我妈还以为是我单位的两个女同事来接我呢,后来一听说话是两个男人的声,再细一看是两男的,而且身上的衣服又和我身上的衣服,你们的衣服又是一样的,这才知道这帮家伙是一起的。刚开始的时候,我妈还说他们两个不男不女的,没有人样,就像过去儿童故事里的长毛鬼。问我咋跟这种人交往呢,他们有什么好哇?后来我就跟他们说,别小瞧这两个人,因为这两个人都是搞艺术的,一个是高等学府的大画家,绘画作品那是经常获奖啊。一个是搞美发艺术地,我妈整个啥,不就是理发店剪头地吗,有啥稀奇地还艺术呢,伺候人的活。我说的确是剪头的,但剪头跟剪头不一样,理发店里的剃头匠和美发厅里的美发师绝对是两个概念,这就像画匠和画家绝对不一样,别看剪头,但人家剪头你那个头做完了,那就是精美的艺术品,是有特色的。就我这个发型,就是他设计美化,精雕细剪而成,你不也问我是在哪剪的吗,说是挺好看,现在作者就在眼前,你要剪哪天我给你领来,上门免费为你服务,好好伺候伺候你,保证伺候的舒舒服服地,叫你一百二十分的满意。我妈说拉倒吧,我说明天我就给你领来,叫你体验体验,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她跟我爸就跑了。我还跟我妈说,妈呀,他们俩留长头发那是人的个性表现,要突出的是与众不同,出淤泥而不染,鹤立鸡群的那种感觉,并不是像你们认为的想做女人,想做不男不女的人,那都是世俗人的眼光太低俗了,这也是没文化,没内涵,不懂艺术的表现。你还笑话人家,人家没笑话你就不错了。我说我妈,我说你才多大岁数哇,你看人柏雅他爷他奶,我就跟她讲柏雅家的事儿,人家都那么大岁数了都比你开明,都能跟上潮流,甚至都已经超越潮流了。我就按柏雅说地,耐心地,避重就轻地开导我妈,柏雅也看出来我妈不太愿意让我跟你们来往。柏雅就说这是你妈不了解情况,不知道这些人的真正为人,人品啥样她都不知道,只是凭着外表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与众不同,花里胡哨的,还留个怪异的发型,就轻易地下结论,认为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叫我跟我妈讲这些人的情况,叫她多了解了解这些人,叫我别啥都说,先挑容易叫她接受的说,不容易接受地以后慢慢来,温水煮青蛙,小火慢慢来,天长日久慢慢地她就适应了,也就接受了,就算接受不了,多少也会有些改变。只是有点遗憾的是现在大家天各一方,不能经常接触,要了解也有些困难,不过他让我只要跟我妈联系,打电话了,写信了,或者回家看她了,就尽可能地向她讲这些人的情况,天长日久了也许就会起点作用。我妈没回老家的时候,只要我一回我大舅家,我就跟她讲你们咋咋好咋咋好,都把我妈说烦了,反倒说我比她还能磨叨,像个老太太似的。开始她还反驳我几句,后来干脆就不吱声了,说不过我呀,最后她没招了,跟我爸提前回老家了。现在好了,她走了,我大舅家也没谁管我这事,人家都忙连上火车站接站的时间都没有,哪有功夫管我这事呀,虽说自由啦,没人管了,可又不能天天和你们在一起,感觉老孤单,老寂寞了,回家也没意思,又不能总上人柏雅家,咋说那块也不是咱们的一方雅阁,就一个人逛商店。哎,啥时候能回老家天天跟你们在一起呢,松雅,我真想你们。”“仙雅,我们也想你,等有时间了我们就去看你啊。”
“哎,啥时候能有时间呐?”“等到周六周日休息的时候吧,我们周五晚上坐火车去,周六周日待两天,周日下午再坐火车回来,你说好不好?”“好哇,来吧,到时候我请你们吃饭。”“行呀,不过现在呢,柏雅快大学毕业了特别忙,梅雅呢,每天还都得上班,下班又很晚,他们俩也没时间陪你,你呀,没事就回家看看电视吧。”“看电视,算了吧,跟你们交往以前看电视还有点意思,现在再叫我看,一点意思也没有,越看越没劲,尤其是言情剧更没个看,太累太俗,都不如看动物世界有意思。”“动物世界也不总有哇,人的世界你又不愿意看,那你就想想别的办法呗。”“我有什么办法。”“有哇,实在没事儿做啦,你就看书,柏雅家不是有那么老多书吗,你可以借几本,没事的时候就看呗,既打发时间了也充实自己了,还能涨知识,更主要的能使自己的气质也会自然而然地有所提高,这是一个。还有呢,也可以上健身房锻炼身体呀,我们也常上健身房,游泳也行呀,对体型的塑造也很有用。锻炼的时候不光你一个人吧,也可以和一起锻炼的人说说话唠唠嗑,结交新朋友也未尝不可。这不都是打发时间化解孤单寂寞的好方法吗,或者说自己再学点啥新的本领也行呀。还有哇,也可以买点菜,回家做一桌色香味俱佳的美食也是一种方法呀,你说是不是呀仙雅?”“办法是不少,那我就试试吧。松雅,你现在干啥呢?”“我和莉雅正在做饭呢,仙雅你吃饭了吗?”“还没有呢,你们做好了吗?”“没有呢,正好一会儿放下电话你就上街买点菜,回家做几盘儿吧,看你大舅一家人怎么说你。”“他们呐,也不用我做呀,我也从没在这做过饭。”“那你就主动做一回看看。”“好吧,一会放下电话我就买点菜去回家做。”
“仙雅,你妈还说这些人啥啦?”“还说这些人啥了,啊对了,我听我大舅妈说,我妈跟她说地,没跟我说啊。说这些小孩长得一个赛一个都那么带劲,还都穿的紧身的衣服呢,全都一样的衣服,小体型都那么棒,比那影视剧明星都好看。在火车站那才打眼儿呢,谁打那儿过都会多看几眼,尤其是竹雅,手里又拿着大哥大,腰上还别着个大汉显。我妈说他最有派。”“是吗?那你妈还说啥了?”“我妈还跟我大舅妈说,丹雅挺能张罗的,好像主持人,还有就是你。”“说我啥啦?”“我妈说你有点那啥,说出来你别生气啊。”“说吧,我不生气。”“我妈说你有点像娘们儿,我爸说你太温柔,没男子汉气概。”“还说我啥了?”“别的好像也没啥了。”“那他们别人说啥了?”“别人,我大舅妈他们也没看着你们,也没说出啥来。松雅,丹雅,竹雅回来了吗?”“没有呢。仙雅,你妈你爸挺会看人呢,别人给你妈的感觉好像还有点优点,就我不行。仙雅,咱们俩以后的事情怕是有点难度,你妈这关不好过呀。”“没关系,有我呢,实在不行咱们就来硬的。我现在是想开了,啥都不怕了。”“你是变了,变得比以前有魄力了,也更可爱了。”“这得谢谢你们,要不是跟你们交往我哪会变呢。莉雅也说我变了,松雅,莉雅在旁边呢吗?”“没有,她在厨房做饭呢。”“叫她接电话,挺想她,我要跟她说几句话。”“那你等一会儿啊仙雅,我叫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