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雅就上楼了,不一会儿就下来了,眼泪汪汪的。我说胡江峰我们这就走了,从此以后再也不来了,你们俩爱咋处咋处去吧,再有啥事儿别怨我们啊,别说是我们搅和的。此前的事儿算我们不对,是我们的错,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了啊。好了不说了,祝你们好运,走吧香雪。说完我挎上莉雅的胳膊就走了。“这是哪天的事儿呀?”“嗯……二十九那天晚上的事儿,第二天就三十了吗,我寻思赶紧把事情解决喽哇,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呀,马上就要过年了。”
“那后来呢?”“后来人家于艳薇不干啦,这也是个犟种。你胡江峰逼我们断交,那我就跟你分手,听我们同志说,二十九那天晚上我们前脚走,她后脚就下楼告诉胡江峰她不跟他处了,彻底分手,叫他再也别缠着人家了。怕他再来纠缠,第二天人于艳薇就上省城他大舅家去了,都没在家过年呐。那胡江峰还天天上人家楼下守着去呐,于艳薇她爸都劝他好几回了,叫他别来了,他不听呀,还天天去,去也白去,人于艳薇没在家躲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这都上班好几天了,班都不上了,听我们王师傅说好像要调走,不在这干了,好像是省城的什么银行,她大舅找人给整的。这回胡江峰傻眼了,没上班那几天不过年放假吗,成天喝的东倒西歪五迷三道的,整个人像丢魂了似的,还从他家楼梯上滚下来了,这半边脸都抢坏了,脸还没好呢。前天干活,手指头又叫方刀给划了,都伤到骨头了,这两根手指头。”我说着话同时伸出右手握住左手的中指和食指:“那血淌的,把我们这些人吓够呛,王师傅赶紧找车给整医院去了,现在在家休病假呢。我还寻思想上他家看看他去,跟莉雅她们大家一商量,他们都不同意我去。柏雅,你说我去不去?”“都已经断交了,不去也没毛病。可毕竟还在一块干活,低头不见抬头见,以前又那么好,现在虽说有点矛盾,但毕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他伤的那么重,从道义上讲还是应该去看一看。”“竹雅说胡江峰现在还在气头上,怕一看见我会更来气,说我是去看他的笑话,弄不好再拿我撒气,对我动武。”“说的也有道理。嗯……不如这样吧,你不方便去可以委托别人去,单位谁跟他关系不错,你买点东西叫他们帮你送过去,叫他们再安慰安慰他,也算咱们尽点心啦。”“这样也行哈,今天太晚了去不上了,明天我生日也没时间,后天吧,后天我看看买点啥找个人帮我送过去。”“最好赶在他上班之前给他送过去,越早越好。”“要不这样吧,明天我不是没时间吗,明天我给王师傅拿一百块钱叫他买点啥帮我送去,王师傅是老师傅,又是我们班长,有威信,胡江峰不给我面子也得给人王师傅面子,是吧柏雅。”“对,就得找这样的人。松雅,还泡哇?差不多了吧?后边还有人等着呢。”“你泡好了吗柏雅?”“泡好了,早都不冷了。”“那走出去吧。”“走吧出去吧,等他们都洗完了,咱俩再跟他们说说这件事儿,看看行不行再商量商量。”“行。”……就这样,在大家都泡完澡以后,经过一阵商议,最终决定,明天委托王师傅前去看望胡江峰。
第二天晚上,我们正在一方雅阁进行生日晚宴,突然传来敲门声。“来人啦,有人敲门。”菊雅小丁冬说道。“这是谁呀?这么晚了干哈来啦。”竹雅满文博又说道。“我看看去。”丹雅张健丽忙站起身来走出房间,我也挺纳闷所以随后跟了出去。到了小客厅,丹雅张健丽趴在门上的猫眼看了一下,然后有些惊讶地又趴到我的耳边小声说道:“于艳薇来啦。”“是她?咱开不开门?”我小声问道。“走进屋问问他们去。”“走吧。”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我随丹雅张健丽又返回了南屋。“于艳薇来了各位,你们说让不让她进来。”丹雅张健丽说道。“她和谁来的?”竹雅满文博问道。“就她个人,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看样子她是有备而来。松雅,你告诉她你今天过生日啦?”竹雅满文博冲我笑道。“没有哇,咱们不是事先商量过了吗,不告诉她。我还纳闷呢,她咋来了呢?”“竹雅,自打她过年上省城到现在,我们俩一直没跟她联系,她啥时候回来地我们都不知道。”莉雅陈香雪又说道。“丹雅,又敲上了咋整呀?让不让她进来呀?”竹雅满文博又笑道。“我这不是问你呢吗?”“松雅,那你说让不让她进来?”“我想让她进来,可又怕胡江峰也跟来,我怕弄不好再出点啥事。莉雅,你说呢?”我又望向莉雅陈香雪说道。一颗心也随即悬了起来。“我咋说呀,还是你们决定吧。”她看了一圈众人笑道。“松雅,你怕啥呀?能出啥事儿呀?”丹雅张健丽又问道。“丹雅,我和莉雅曾经答应过胡江峰不再和于艳薇来往,如果让她进来的话,要是叫胡江峰堵个正着,我怕他说我们不守信用,也怕他有什么意外。”“松雅,你总是想着胡江峰,怕他这个怕他那个,可你想没想过于艳薇呢。为什么不站在于艳薇的角度去看看胡江峰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是爱于艳薇,也的确是真爱,爱的发疯,爱的发狂。可他这种爱是极端自私的爱,就因为于艳薇和竹雅、菊雅亲个嘴他就大动干戈,不顾任何情面打人于艳薇,骂人于艳薇,还逼着人家同她最好的朋友莉雅,,还有你,你不也是她的朋友吗,你们同时又是同志,在一起工作,平常关系都不错,可就因为这点事儿就逼着人家于艳薇和你们断绝来往,他这不是太绝情了吗,太自私了吗。你为什么还一而再再而三地为这么绝情的人着想呢?你和莉雅冻成那样天天陪着他,他说句感激的话了吗?他被感化了吗?没有,反而还怨恨你们,说是你们搅和的,他这不是不明事理吗?把你们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吗。在他心目中,你们俩还有我们这些人都不是好人,是好人还用断交吗,他把我们想象的很坏,很流氓。那么我们究竟是不是他想象的那种人呢?他这是对我们的侮辱,我们为他想那么多,他却把我们想成这样,我们有必要还继续忍着他,让着他吗?打人骂人我们谁都没说啥,拔咱们气门芯谁也没吱声,就像没那回事儿似的,我们越不吱声,越不说啥,他就越觉得他胡江峰有理,越觉得他做的对,越觉得我们亏他的欠他的,他就越来越不讲理,就这么不讲理,极端自私,绝情,心胸狭隘,暴力的人。于艳薇跟他分手就对了,可你却偏偏硬是把人于艳薇往人怀里推,这不是等于往火坑里推呢吗,这还没结婚呢,要是结婚了,又会咋样呢。所以我支持于艳薇跟他分手,但我不支持你和莉雅跟于艳薇断交,这对于艳薇来说太不公平了,断交的应该是他胡江峰。松雅,今天柏雅来了,他是最明事理的人,你叫柏雅说,我说的对不对,叫柏雅评评。”听了丹雅张健丽的话,我的心为之一震。是呀,这些天我咋就没为于艳薇想想呢,正想着,又听柏雅孟俊祥说道:“叫我说呀,丹雅说的对,有道理。但是呢,胡江峰也没什么大错,只不过就是言行有些过激。这事儿呢,昨天晚上睡觉前咱们也唠啦,可我觉得没唠透,没唠到点子上。今天白天没啥事儿,我就寻思这事儿,尤其是丹雅来了呢,我们俩又唠唠,下午她做饭我又想了想,重新梳理了一下,我就琢磨呀,为什么胡江峰会这样?想来想去,我就觉得这事要怪也只能怪旧的传统思想观念,对胡江峰的毒害太深了,男女受授不亲嘛。可我们呢,却不顾这一套,有的是新观念,想亲近就亲近。虽然说,咱们也仅仅就是拥个抱亲个嘴,还没说突破底线呐,那胡江峰就接受不了,这实际上就是新旧两种观念的冲突。他胡江峰抱着旧观念死活不放,于艳薇和咱们差不多,搂着新观念跟着时代潮流向前走。因此呐,胡江峰和咱们就格格不入,于艳薇却能很快融入到咱们当中,虽然松雅莉雅后期又做了很多胡江峰的工作,希望能感化他,能转变思想观念,成为咱们的朋友。但结果呢,狐狸没抓着反惹一身骚,他不转变,咱也没权利强迫他转变对吧,既然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劲都争取不到他,那咱们就放弃他吧。不是一个道上的人就别硬往一块整了,他过他的独木桥,咱走咱的阳关道,各走各地路,各享各地福,今后他啥样咱就不管了,和咱没关系啦。所以说呢松雅,我的意思跟丹雅的意思一样,放弃胡江峰开门迎接于艳薇”。“柏雅说得好!松雅,我赞成柏雅的意思。咱怕他胡江峰干啥呀,不识抬举的家伙,别搭理他了,他爱咋咋地去吧,管他呢。如果他要是敢上这儿来闹事儿,就让他来好了,一会儿就让于艳薇进来,门咱也不关了,全开开,叫他来,我看他有多大能耐,真是气死人啦。”竹雅满文博又说道。“松雅,人家于艳薇大老远来了,那说明人家对咱们还有意,人家有意咱们就不能无情呀。”兰雅高晶莹又说道。“梅雅,小菊雅,你们俩呢?啥意见说说吧,别不吱声。”丹雅张健丽又问道。“没意见。”“同意。”两个人笑道。“松雅,莉雅,你们俩呢?还想说点啥呀?”“不说啥了我也没意见。”莉雅陈香雪先笑道。“松雅呢?”“我还能说啥呀都同意啦,那就叫她进来吧。”我笑道。“既然大家都欢迎她进来,那就让她进来吧。”丹雅张健丽笑道。……就这样,众人齐聚小客厅。
“我看看她走没走?”丹雅张健丽刚说一半,话音还没落,人还没等走到门口呢,敲门声再次响起。“看看,咱们商量这么长时间人家还没走,多有诚意,哪能不欢迎呢。”柏雅孟俊祥笑道。“开门啦。”丹雅张健丽笑道。““开吧。”“开门。”“艳薇来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啦。”丹雅张健丽打开门笑道。“没关系健丽,上这儿来也没事先打个招呼,不知道欢不欢迎我?”“欢迎,谁说不欢迎啦,快屋里请,你看大家都在这迎接你呢。”丹雅张健丽说着话一侧身往旁边一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于艳薇笑着走进屋,随手轻轻关上门看了一圈众人,然后鞠了一个躬笑道:“大家好,打扰你们了。”“不打扰,快进屋吧。”“艳薇那么客气干啥。”“就是呀,咋这么客气呢艳薇。”……众人纷纷笑道。“雪松,今天正月二十三是你的生日对吧?”于艳薇又笑道。“对呀,是我的生日,谁也没告诉你,你咋知道呢?”我忙上前笑道。“以前问过你,你说你是正月二十三的生日,跟香雪一样都是冬天过生日,所以我今天特意从省城赶回来。雪松,祝你生日快乐!”于艳薇说着将手中的鲜花往前一送递到了我的面前。“谢谢艳薇,把鞋换喽进屋吧。”我忙接过鲜花笑道。“来艳薇换鞋吧。”丹雅张健丽拿了一双拖鞋放到了于艳薇脚下笑道。“大家都进屋吧,不用这么客气。”换好鞋的于艳薇又笑道。“你是贵客你先请。”竹雅满文博往旁边一闪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健丽,你看你们整的我都不好意思啦。”“没啥不好意思的,到这块就跟到家一样。香雪,照顾客人呐。”“唉,走吧艳薇,进屋吃饭吧。”莉雅陈香雪忙上前挎上于艳薇的胳膊走进南屋,众人也随之跟着进了南屋。
“艳薇坐我这,我再拿个凳子。雪松,上厨房再拿副碗筷和杯子来。”莉雅陈香雪笑道。“给你香雪,这有凳子。”柏雅孟俊祥将门边的一个凳子递过去笑道。同时我也答应着要上厨房,菊雅小丁冬却拦住我笑道:“我拿去,你在屋陪客人吧。”说完转身上厨房去了。“欣明呀,帮香雪窜窜凳子,倒出个地方来。”竹雅满文博同时也笑道。“不用了欣明,我窜完了,大家都坐呀。香雪,叫艳薇坐呀。”丹雅张健丽又笑道。众人纷纷落座。“给你艳薇这是你的碗筷,这是杯子。”菊雅小丁冬这时走到桌边又笑道。“谢谢小丁冬,别忙啦,坐下吃饭吧。”于艳薇接过去笑道。“唉,文博,外边门真就那么开着呀?不关上呀?”菊雅小丁冬笑道。“对,我特意开地,开着吧。坐下吃饭吧。”“好了啊,大家都已经坐好了,我说几句啊。今天是雪松的生日,艳薇来了。雪松,艳薇来了你是不是得说几句呀?”丹雅张健丽拍了几下巴掌笑道。“是呀雪松,说几句吧。”竹雅满文博随后又笑道。“那就说两句吧。艳薇能来我非常高兴,谢谢艳薇!也谢谢大家伙为我举办了这么隆重的生日晚宴。啥也不说了,我敬艳薇,敬大家一杯,来,我们喝酒。”说着我举起了杯子,众人也纷纷举杯,然后激情相撞,一饮而尽。“吃菜啊艳薇,随便点,香雪,雪松给艳薇倒酒哇。”丹雅张健丽笑道。我忙拿起酒瓶为于艳薇倒起啤酒来。“艳薇,听说你正在调工作是吗?”丹雅张健丽笑道。“嗯呢,正办着呢,能不能成不知道。”“往哪块调哇?”“往省城我大舅家那块调,是我大舅找人帮忙办的,是家银行,单位不错,能不能办成现在还不知道,正办着呢。”“省城银行,单位真好,比现在的单位强多了,真希望你能调成。”“说句心里话健丽,我也不想调工作,调工作完全就是为了躲胡江峰。他这个人刚处对象的时候还可以,时间一长才知道,他这人挺古怪孤僻,跟他越来越合不来,可他又死缠着我不放,再加上在单位干的也不咋顺心,没招儿了才想到调工作。”还没等于艳薇说完,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说曹操曹操到,可能是胡江峰又来了。”竹雅满文博笑道。听了这话我的心随之又悬了起来,我的老天爷啊,可千万别出啥事儿呀。“我看看去。”丹雅张健丽站起身走了出去,我也紧忙跟了出去,想看看他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