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外道……”“退!”“尽耍些不入流的把戏……”“退!”“乘早放弃吧!”“退!”
劣等落地的瞬间摩斯的下踢又至,每当回转身体的同时摩斯那如同旋风一般凶猛的攻势便打来,两股旋风碰撞,弹开,然后摩斯抓住时机继续使出下踢追击。
虽然劣等的语言气势不减,可他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偏振的技术说到底也是受身技——卸力的一种,如果不能平稳的站在地上就无法施展,摩斯接连不断的猛攻让他无法再次使出这招式,而且更重要的是……
劣等压制住内心的恐慌,冷静的看着摩斯。眼前不过毛头小子一个,自己已经杀掉不少这样的赛博混混了。但是……
“退!”“死!”双拳交锋,二人再次弹开不分胜负。这次摩斯追击的动作慢了一拍,但是依旧逼来。“退!”“死吧!”双拳交锋,二人再次弹开不分胜负。这次摩斯追击的动作快了一拍,但是依旧逼来。
“这家伙的动作,完全没有衰弱中的趋势,还在刻意收力?还是说是故意装出这样的,”劣等空翻闪躲摩斯的扫堂腿,空中十字交叉手臂抵御连拳,“首先是不断退守适应,然后是激进的连击,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战斗风格……还是说都是表现而已?”
劣等对摩斯打出反击的手刀,但是被轻易隔开,同时摩斯反击的下踢再度卷起烟尘遮蔽劣等的视线,“不好,我怎么会陷入心理战中,而且还是被这种小子。无用的思考只会让手刀变得迟钝”借助沙尘的掩护,摩斯再度打来连拳逼近。
“必须把节奏夺回来……变成我更熟悉的战斗方式,这里就是决胜的时刻!”劣等咬牙切齿,硬吃下几连拳打,舍身撞进摩斯身前,打算以整个身体作为基点,施展偏振将摩斯击飞来夺回主导。
劣等的身体撞上摩斯,但摩斯只是微微一笑,打出的双拳改换架势擒抱住劣等。“这个距离的话,就刚好了。”“什么!”
摩斯双手放出电光,无法使用卸力技术阻挡的电流流过劣等全身。随后摩斯抓住这瞬间的破绽,回转身体的瞬间使出后拱桥投掷将劣等整个人抛飞了出去。
如果是一般情况下,作为卸力技术的专家。劣等只要地上轻轻一擦便可将力量传导至地下安然站起,可专注于分析摩斯战斗的劣等却忘记了,战场上可不止只有他一人在。
被投飞出去的黑色影子猛烈的撞上自满,“咕哇!”“咕哇!”二人同时爆发惨叫,滚向两边。劣等因为撞上自满,所以无法发动偏振的技术阻止伤害,受到重创。
那个人……摩斯……他是故意的?算到了?区区一个靠义体作战的垃圾居然具有比自己还强的战斗经验?放什么屁!自己……自己可是死去又活过,两世为人的实战主义者。被那群穿白袍的混蛋看不起,起了个劣等的名字也就算了,居然会输给这种黄口小儿……不可能……不允许……怎么可以!
另一边,慢慢爬起的自满。身上的义体被累计的伤害重损,不断的爆出火花。“什么鬼……劣等品你别拖累老子!给我好好拖住敌人!”“闭嘴!一身废铁的垃圾!全都是你害的!没了那身垃圾装备,你就连和我同时出现在战场的资格都没有!”劣等忍无可忍,怒火爆发。
“阿巴……”自满有些恐惧,咽下一口口水。身旁是怒火中烧的劣等,眼前是慢慢逼近的三人。此时的自满已经不再思考怎么漂亮的完成任务,只想着怎么安全的逃回去。
“战车,对,战车,我的战车!”自满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肾上腺素飙升。立刻鲤鱼打挺起身,脑内程序启动,呼唤远处的摩托向自己自动驶来,“要先逃跑,先逃跑,对,先逃离这噩梦一般的地方!”
“劣……那个……掩护我!看我的枪法把他们打成一堆碎肉!”“努努努……”劣等双眼血红,摆出格斗术的架势,无论是什么也好,自己的偏振不会输!只管来吧!
黄槐和摩斯一左一右,与劣等无言的对峙只持续了不到半秒。二人便如同复制人一般整齐的向两侧飞跃袭来。
“死吧!”“破!”黄槐的手刀被弹开,可那冰蓝色的闪电已经流入劣等手臂
“死吧!”“退!”摩斯的手刀被弹开,但他瞬间就借势回旋,直拳贯入心口
“咕哇!”劣等后退半步,黄槐和摩斯同时落地,如同复制人一般流畅的抬腿,重踢!被二人合力踢飞的劣等重重砸向刚刚拔出枪的自满,黑色的影子和爆裂的火花一起向后倒去。
“等等,不是现在,不要啊啊啊啊!”被呼唤的战车摩托向着二人飞驰而来,在自满惶恐的眼神之中,巨大的轮胎碾过二人。黑色的碎布片和火花爆发四散,纷飞的火焰点燃了油箱,那橙色的罪恶闪电驶出不远便在道路上爆炸。
销魂城,远郊
被重金属酸雨摧残的枯草被来自城市的风吹拂着,并非上城区的人们所享受着的带着香甜气息的风,而是从开裂的水泥路上吹来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热风。
年久失修的道路上燃烧着两具残破的尸体,随着火焰飞出的黑碎布仿佛是燃烧的纸钱一样,无言的诉说着什么。黄槐,摩斯,吕登心,三人沉默不语。
风卷起几片碎布,落在三人脚下。
“先回屋吧,然后,继续谈谈怎么样?”
“那么现在,你应该没有理由拒绝了吧。”摩斯坐在地上,对吕登心说着。
“呵,真是一群不省心的年轻人。”吕喝下一口啤酒,“就和我们当年一样啊……”
“和老金分别以后,我开始独自搜索黑暗企业的非法活动线索。然后我发现了,为他们干各种肮脏事情的黑道组织。对于企业来说守法,或者说营造守法的表面形象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有些肮脏的事情必须交给守口如瓶的雇佣兵或者黑道。我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蛛丝马迹,顺利改换身份混进去,但没想到还是暴露了。”吕举起右手,手腕断面平整,但仔细看似乎没有多少医护治疗的痕迹,“逃离追兵的时候手中了一枪,半个手掌都被子弹打飞了,放着不管的话只会化脓恶化,回到城里找义体医生无异于给他们自报位置。于是我索性心一横,一刀把整只手劈下来,然后拿烧红的铁给伤口消毒,到现在我都忘不了有多痛。”
摩斯一言不发,低头沉思着
黄槐也一言不发,不断嗦着碗里刚泡好的泡面
“然后我就在城市的边缘流浪,挑那种没人居住的空房居住,就和流浪汉似的。”吕用左手挠挠蓬乱的头发,“我也在可靠的朋友帮助下,试过伪装ip把我搜到的黑暗真相发到网上。可惜,根本没人愿意相信,而且只要那些黑暗企业愿意,他们可以用先进的算法合理合法的把你的话语封住,不让任何人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能看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只能看到自己相信的事情,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吧。”
“所以你明白了吧,反抗根本无意义。现实里你会变成人人喊打的反社会流浪者,而在网上没人听得到你的声音,这就是反抗的代价。”吕看着摩斯,平淡的说着冰冷的话语。
“可你到底是没有放弃反击,不然也不会带着电脑逃窜。”摩斯抿一口啤酒,说着,“既然无意义,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哈哈哈,不反抗到底,又怎么知道无意义?”吕笑起来,抬头看向天花板,他的话似乎是对摩斯,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逐光的飞蛾,不飞到尽头,又怎知那答案是光明还是毁灭?你说呢,黄槐?”
黄槐放下碗筷,沉思了一会。郑重的回答道:“我觉得泡面还是煮着吃好些。”
“……你刚才有在听我们说话吗”
“什么?”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