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曼姐,你来了。”
山南集团总医院骨科大楼509房间内,护工小翠正站在病床边,眼睛望着吊在半空中的输液瓶,那里面液体已经不多了,李玉茹双眼紧闭躺在病床上,似乎是睡着了。看到赵晓曼进来,小翠与她热情地打招呼。
这是一个两人间的病房,带一个卫生间,李玉茹的病床靠外,另一张病床上暂时没有安排病号。
“怎么到现在还没输完液?”将近下午六点还在打点滴,赵晓曼感觉很奇怪。她将自己的包搁到另一张空闲的床上,走到床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妈妈,用手给她整理下被子。
“今天开始的稍晚,医生又给加了一瓶,说是消炎止痛的。”小翠一边说,一边不忘盯着输液管中的液体,“差不多没了,该叫护士拔针了。”
她用手按了下设在墙上的呼叫开关。
“拔针吗?马上过去。”听筒里传来一位女护士的声音,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不到半分钟,女护士走进房间,她直接走到李玉茹的床头,看了看挂在输液架上的输液卡,“李玉茹,拔针?”
“嗯。”赵晓曼站在床头答了句。
女护士抬头看了眼输液瓶,又低头看了看针管,“好,拔了。”
女护士熟练地拔掉针管,拿笔在记录纸上写了点什么,然后收拾好针头和输液瓶。
“晚上还有没有?”赵晓曼问。
“没了。”女护士看了下记录纸,“如果晚上感觉疼得受不了,可以找值班医生开点止疼药吃。”
“好的,谢谢。”赵晓曼客气道。
“不客气。”女护士走出了房间。
“咳,咳。”病床上的李玉茹轻咳两声,睁开了眼。
“妈,你醒了。”赵晓曼走到床头这边,关切地看着妈妈。
“不是不让你来吗?怎么又来了!”李玉茹面色苍白,她从被子里抽出自己的右胳膊想活动下身子,可能是连到了腿上的筋骨,剧烈的疼痛使得她忍不住咧嘴“哎呀”了一声。
“哎,妈,今天尽量忍忍。医生不是说了吗,到明天才可以轻微的活动下上半身。”赵晓曼皱着眉,埋怨道。
“阿姨,您是想翻身吗?”小翠问道。
“一直躺着浑身难受,就是想动动。”李玉茹有气无力地说着,左手拉着床沿,想把自己的身体往上移。
“我来帮您吧。”小翠站在床边,意图让李玉茹按住自己的身子借力往前。
“小翠,那样不行。来,咱俩站到床尾这里。”赵晓曼说道,“妈,你用右脚瞪着我们俩的手,这样就可以借力了。”
小翠走过来,她右手提着导尿袋,以防止它在移动过程中滑落或者错位,左手和赵晓曼的手叠在一起,慢慢伸进被窝,撑在李玉茹右脚下面。
“妈,慢慢使劲。”赵晓曼指挥着李玉茹。
李玉茹左大腿接近根部的位置刚刚固定了钢板,那个位置重点保护不能触碰,整条腿都不能使劲,所以整个人想在床上活动十分困难。用了两分多钟的功夫,李玉茹的身体终于向上挪动了点,感觉舒适不少。
“小芳打饭去了吗?”安顿好妈妈,赵晓曼感觉挺疲惫,坐到对面病床上喘口气。
“是的,去了一会了。”小翠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估计很快就会回来。”
“阿姨,您该喝水了。”小翠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红色塑料瓶,瓶盖上插着一根长长的吸管,她把瓶身放低,将吸管凑近李玉茹的嘴唇。
李玉茹张开嘴将吸管噙在嘴里,“咕嘟”一声,喝了一口温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