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莱洲的北部大国——大孚王朝境内,都城某处的太和殿门口,殿试的金榜红字金字,一字千金。
状元——白痴良
榜眼——苏图兰
探花……
……
每次殿试,春部礼部司联合尚书,都会在考前请示鬼神,以防殿试时发生意外。
白痴良是大孚五姓七望白家第一才子,能在士族大家中成为公认的“才华横溢”,状元实力实至名归。
而那苏图兰,本就是殿试最没有存在感的人,似乎没什么人了解过“他”的身世,这榜眼之位……就有些意料之外了。
自然而然,人们开始明里暗里地调查起来,可颠来倒去结果却只有一个——白痴良的知己挚友,从小接受白痴良的接济,最终及第。
真象是什么,只有那对“知己”知道。
……
身为状元的白痴良没有像自己的兄长一样入仕,而是凭借自己在围棋上的顶级造诣,成为了大孚翰墨林的第一一位“棋待诏”。
翰墨林亦称“凤凰池”,但这墨林并没有他想象的卧虎藏龙,相反的,反而是迂腐铜臭的气息更多,这也是白痴良意料之中的……
毕竟……早些时候他早就瞥视过这铜山一角。
能够攀上这职位第一者,主要还是归功于大孚皇帝对围棋的偏爱——将每天晚上的翻牌侍寝独断为熬夜下棋……
妃子和宦官因此皆苦不堪言,毕竟这龙子还不见眉目。
“不孝有三,无子为大。”
更别说是关乎整个王朝国运的“龙脉”。
所以,正好今年状元的棋技高超是妇孺皆知。宛如瞌睡来了送枕头,自然而然……
本没有参政之心的人却莫名其妙成为皇帝身边的亲信之一,当事者的态度也有因此所改变。
他开始着手明里暗里辅佐这位君王,定下规则——输了晚上必须翻牌,早朝必须上。赢了可以免去一次翻牌。
就这样,这位君王为了自己的棋王大业,不仅费时费力地翻牌衍后,还要劳神苦思对弈策略,几乎直到白痴良辞职离开。
自从这种规则开始实施以来,大孚就呈现一种欣欣向荣之势,不久,皇后有喜,举国欢庆。
大孚王超的国运,随着龙凤胎的降临达到顶峰。
但既然到达顶峰,必然有衰弱之势。
国运的转折点就在于白痴良的离开……
宦官集团明里暗里地,都调查过皇帝转变的原因。害怕白痴良独揽大权,皇帝成为傀儡也是理所应当。所以,就要人谏言要求皇帝多设几个棋待招。
可是,即使同行再多,当今圣上仍独爱白痴良一人,仅仅是因为其棋艺断崖式领先,还有那让人上瘾的“规则”。
众臣一看,这还得了,急忙要求辞退白痴良。可如此想当然,皇帝自然一票否决……
直到某年的立夏,白痴良不辞而别。
没人知道为什么……皇帝认为,或许是他觉得众臣的呼声越来越大,扛不住压力,只得离开。
结果留给皇帝的信上:“众爱卿如此为王朝着想,我还暗地里辅佐什么呢?”
留下一个锦囊后,事了扶衣去,深藏功与名。
事实上,此次离开朝廷的安逸环境,其实仅仅是为一人——苏图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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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复生的陆瑺庚活动活动筋骨,感觉比平常的状态更好,但心里的疑惑更重。难道……那兽耳女子根本没想置自己于死地?
才想起没跟方魈魅汇报这异常情况,陆瑺庚又急忙回拨起刚挂断的电话。
……
陆瑺庚:“喂?”
方魈魅:“爪子?我忙得很!莫来惹我。”
陆瑺庚:“我说我碰到一个兽耳女,你应该信吧?”
方魈魅:“……”
陆瑺庚:“当我没说……”
方魈魅:“她找你爪子?”
陆瑺庚:“呃……让我帮她画眉?”
方魈魅:“……”
陆瑺庚:“这……有什么说法吗?”
方魈魅:“她给你啥子没嘚?”
陆瑺庚:“有块雷击木。”
方魈魅:“……”
陆瑺庚:“……”
方魈魅突兀地说起普通话:“你去塔顶,拿那个帽筒,就是我之前用的,应该是在琉璃宝殿哪个角落里。”
陆瑺庚:“好。”
方魈魅:“对了,你把吊坠在塔顶,尽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但自己要记得在哪?”
陆瑺庚:“一定要吊坠吗?”
方魈魅:“其他贵重的也行。反正到时候,你有足够的理由独自返回塔顶就行。”
陆瑺庚:“嗯。”
方魈魅又换回川渝口音:“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陆瑺庚:“刚才有,但现在莫名其妙就好了。”
方魈魅:“行,好了就行。”
嘟——嘟——
少年不知道的是,刚才,那墨镜老板心里闪过些许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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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方魈魅的指引,陆瑺庚和队友汇了合,在那壮观的宝殿内找到了帽筒,假装想去拍拍外面的风景,将自己的小包落在檐下阳台。
期间还被崔茗嫣调侃了一句:“年轻人身体就是好。”
而自从陆瑺庚上来后不久,小队就有了重大发现,崔茗嫣拿着一个像探测器的东西,在宝殿旁某处木制菩萨雕塑处停下脚步。
“喂!叶导师,这边有动静!”崔茗嫣朝同样拿着探测器的女人喊道。
听到招呼声,包括独自看风景的冯禹晗在内,小队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三个头聚在一起,看着那探测器上的灯时隐时现,加上内部“咚咚咚”的响声。
陆瑺庚指着崔茗嫣手中的东西,忍不住好奇问道:“这啥啊?”
叶婉诗耐心解答:“哦,这个学名‘探魂器’,但业内又称‘鬼敲门’,因为如果有鬼的痕迹话,它便会像这样‘咚咚’响。”
听到这,陆瑺庚恍然大悟,又有些好奇其作用原理。
“咿呀——别吓我啊,叶导师。”
而崔茗嫣反倒是被吓一跳,急忙把东西塞到少年手中,便急忙跑到旁边站着的冯禹晗身后。
叶婉诗回头含笑:“敲给你吓的,这灯又没有一直闪,说明本体还没有出现,只是有出现的可能。”
但那崔氏少女仍不领情:“叶导师,我害怕,以后还是别让我干这种活了。”
叶婉诗莞尔一笑:“不行哦,表现不佳会扣奖金哦。”
女人一针见血,崔茗嫣泪眼汪汪。
冯禹晗白眼道:“别把眼泪擦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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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宁寺外一处楼房顶部,三个穿着奇怪的人站着。
服饰偏中式古风,类似“锦衣卫”,腰间戴着葫芦,一人一边戴着斗笠遮阳,一边拿着望远镜看向远方,显得有些违和。
“嘿,桃子,你看,犬戌小组那好像新来了个男的。”成熟的男声响起,估摸着三十出头,招呼着旁边拿手机补番的少女。
“啊(=?Д?=)?快快,望远镜给我看看。”外号“桃子”的少女一惊,夺过男人手里的望远镜,朝天宁宝塔看去。
“我说老刘,咱们真要穿成这样吗?之前那套不挺好的嘛?这套好闷啊。”熟悉的女声线,是那位网瘾少女——余彤。
“哎呀,这不是要换季了嘛。再说,是老陈出的主意,我也没办法。反正我觉得挺不错的。”男人边说着边摆起pose。
余氏少女无奈扶了扶额头,长叹一口,将粘在手中的汗水用力甩了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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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测完整座塔,太阳也扛不住压力,落在西边,散发着今天最后的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