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说自己会死在他前面，却不允许她这样说。

哪有像他这样的，这叫什么？云懿想起以前看到过的一句话：“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郁少寒紧紧注视着她的眼睛有些凶。

云懿眼神闪了闪，抬起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

郁少寒浑身一震，眸底闪过一抹暗色，眯起眼注视着她：“我不认为你现在应该勾引我。”

毕竟身下躺的是日思夜想的女人，他一个正常男人，而且还是饿了很久的男人，郁少寒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什么叫勾引他……

云懿眼神闪烁地注视着他英剧的脸庞，轻声道：“可是这个世界世事无常啊，你看我从来没有想过花月会这么早就离开我，就算是以前我们每天都很危险的时候，我也没这么想过，可是她忽然就离开了。”

人死如灯灭，现在她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郁少寒皱着眉：“她是她，她不能代表你，也不能代表我！”

云懿摇了摇头，看着他道：“郁少寒，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同样，如果你死了，我也会好好活下去，哪怕我们是为了对方而活，好不好？”

郁少寒皱着眉看着她，过了几秒，点了点头：“好。”

“嗯。”云懿展颜露出一抹笑容，两只胳膊勾着他的脖子，眼神闪烁地道：“谢谢你答应我。”

这样就算她死了，起码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记得她，还有人会在她忌日为她送一束花。

郁少寒皱着眉看着她的笑颜，目光变了变，闷声道：“你还是转过去睡吧。”

“什么？”云懿没反应过来。

郁少寒将她的手从脖子上拿下来，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可能就真要忍不住了。”

“……”

云懿脸颊有些红，翻过身背对着他。

谁也没有讲话，房间里静悄悄的。

“云懿，我们都会活着离开这里，别这么悲观。”过了一会，身后传来郁少寒低沉的声音。

云懿眼神闪了闪，轻轻应了一声：“嗯。”

他们会离开的，她还没有和他一起去见过他爸爸。

郁少寒若有似无的呼出一口气，伸手将她搂进怀里，道：“睡吧。”

云懿看着窗外的月亮，缓缓闭上眼。

……

睡梦中，云懿又来到她化妆的那个房间。

云懿坐在镜子前，花月站在她身后，拿着一根簪子缓慢地插进她的发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