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你认得百里大哥。”

百里春秋却说：“除了他，我还认得很多人。”

“真的？”

“嗯。你为何问这个？”百里春秋问。

杨小月犹豫起来，不知道该不该把心中所想说出口。

百里春秋忽然问：“莫非你想让我去找学院的师长说情，把你送进学院？”

杨小月急忙摆手，“不是的！我哪敢那么想！我只是想……如果学院里也有一些杂活需要人做，大叔如果认得那里的人，可以把我推荐给他们，我很能干的，肯定不偷懒，那样就算不能当灵徒，也能进学院里面。”

百里春秋神色一怔，转念问道：“你真这么想？”

“我只是想想而已，全村的人都寄望我能进云阳学院，我只怕让他们失望。”杨小月叹口气说。

百里春秋却说：“学院中的杂物都是由学院弟子做的，测试成绩最后三百名的弟子称为杂役弟子，你不知道么？”

杨小月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红着脸说：“原来如此啊，那我只能祈祷自己多考几分，进学院当个杂役弟子就好。”

“你这么不相信自己？也许你能考进前一百名，而不是后一百名。”百里春秋说。

杨小月急忙摆手说：“大叔在取笑我，我和那些从小就知道自己有灵灵脉的世家子弟不同，我知道自己有灵脉就是半年前的事情，村里的先生虽然教我勤学苦练，可我又不够聪明，怎能比得过别人学了十几年的功底？”

百里春秋却说：“你也太瞧得起那些世家子弟了，据我所知，这些人中有很多都是不学无术之徒，别说什么从小练起，哪怕就是测试之前临阵磨枪，他们都懒得去看那些经史典籍。”

“真的么？”杨小月问。

“我在云阳城几十年，什么样的世家子弟都见过，连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太乙八门都说不上来的大有人在。这些人的志向根本不在于修灵，也吃不了六年寒窗戒律之苦，虽然参加测试，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听百里春秋这么说，杨小月忽然觉得心中踏实很多，她不奢望能名列前茅，只希望考生中真有百里春秋说的这类人，那她进入前三千三百名的机会就又大了一些。

“大叔，如果我真能进云阳学院，我请你喝酒！”

“我？只要能进学院，喝点酒就当庆祝了。再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大叔对我这么好，能和你一起喝酒，我当然愿意！”

“你真的认为我对你很好？”

百里春秋朋友很少，更不曾有什么异性知己，平时除了教授修灵的功法，和女弟子之间从不多说半句话，听杨小月说自己对她很好，不禁感到有些诧异。

杨小月却笃定地说：“当然好！大叔你收留我在你家住下，还给我煮花茶解毒祛寒，为我买这些糕点，昨晚你吹的笛声好听极了，我知道你是吹给我听的，听了之后我睡得好香，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中，我肯定会报答的！”

百里春秋若有所思，暗想这小姑娘看着有些呆呆的，心无城府，想不到心思还很细腻，不禁抬头看了一眼画中的骆羽衫，遥想二十年前小师妹也是这般天真烂漫，却同样有古灵精怪、心细如针的一面，禁不住眼眶一热，思如潮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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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月见他又看着画中少女出神，心中也跟着一阵酸楚，轻声说道：“大叔，你别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