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分钟后,李春平选了10颗毛料,经过讨价还价,成交价350元。
20分钟后,李春平又在另外一家早已经选好的摊位,挑了8颗蓝宝石毛料,花了380元。
然后,两个人一起走出市场。
离开市场后,高玉平带着李春平直接来到他大哥高玉发和叔叔高建昌开的昌发蓝宝石加工厂。
说是蓝宝石加工厂,其实也就是一间店面和里面的几个房间,分别是料石仓库,成品、雕件和首饰仓库,切料间、打磨抛光间、简单首饰设计制作间等。
由于这时候国内的珠宝首饰制作工艺和设计水平还太低,也只能制作一些简单的珠宝首饰,主要还是进行成品料加工,然后将成品料卖给港台或者国外的珠宝商。
那些港台或者国外的珠宝商,将白菜价收来的蓝宝石精品毛料或者成品料一车车拉往港台或者国外,价格立马飙升十倍、几十倍、上百倍甚至几百倍。
如果做成高档首饰,更是天价。
这还是由于,这两年矿区的毛料和成品料价格已经大幅度上升。
要是放在宝石矿刚刚被发现和被开采的前几年,由于当地人不懂蓝宝石,不懂市场行情,那些港台和外国珠宝商人,收宝石都是拿来过秤的。
国外几百上千一块的蓝宝石,在本地几毛钱、一块钱都能买到。
也就是在那几年里,矿区大量的,最优质的蓝宝石毛料,都被那些港台和国外的珠宝商掠夺而去。
当高玉平的大哥高玉发得知,高玉平和李春平一起买了38块毛料时,由于知道他在鉴别蓝宝石毛料上缺乏天赋,便哎呀哎呀的直叹气,怪他太莽撞。
“我是不是莽撞,石头切开再说,也不迟吧?”高玉平不以为然道。
“你退伍这几个月来,有几次买来的毛料是挣钱的?”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高玉发直摇头。
“现在不一样了,我有高手指点呢。”高玉平道。
“高手?什么高手?”叔叔高建昌问侄儿。
“春平啊,春平就是挑毛料的高手啊。”高玉平拍了拍李春平的肩膀。
“刚退伍那会儿,你不是跟玉平一起做过蓝宝石买卖吗?钱不是都亏光了吗?”高玉发表情古怪地看着李春平。
“哦,那时候是因为不懂蓝宝石,现在有些懂了。”李春平道。
见高玉发和高建昌都是一副“鬼他姥姥才会信”的表情,李春平也不解释,笑笑说道:“切几块看看再说呗。”
这时候,一个身材高挑,面孔白皙,相貌俊秀的姑娘走了进来,穿着米黄色风衣,扎着清爽的马尾,脚蹬乳白色小皮鞋,显得时髦而靓丽。
看到高玉平和李春平,姑娘冲高玉平嘻嘻一笑,“玉平哥,又买蓝宝石啦?”
“不买怎么行啊?我还要靠蓝宝石吃饭呢。”高玉平道,瞅着那姑娘,“哪像你啊,幼儿园老师,老爹又是老板,你当然不用愁了。”
见李春平询问地看着自己,高玉平忙给他介绍面前的姑娘。
原来,这漂亮姑娘就是高建昌的女儿,高玉平的堂妹,名叫高秋慧,今年20岁,高中毕业,是镇上幼儿园的老师。
“是不是看着,不像咱庄户地里的姑娘啊?”高玉平问李春平。
“跟你,像是两个阶层的人。”李春平打量着高秋慧,调侃高玉平道。
“精辟!”高玉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所以说嘛,没个老板爹,咱不努力,能行吗?”
听高玉平这么说,李春平心道,你搞错了,我跟你,也不是一个阶层。我是纯粹的贫农,你们却都生在宝石窝里,有多少地,就有多少宝。
想是这么想,但在明显比自己有优越感的人面前,李春平又不想自曝寒酸,于是笑笑,没有吭声。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是你的战友吧?”高秋慧打量着李春平,问高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