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燕晨耳畔突然传出一声苍老的咏经之声,吓的燕晨赶紧将手缩了回来。
他转头望去。
就见在窑厂的角落之处。
一个脏兮兮的老道躺在一个沾满了污渍和油泥的破枕头上。
大老远就能闻见从他身上所有的散发出的那股酸臭气。
燕晨素来尊师重道。
虽然这老道脏得不像话,但燕晨想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施礼:“道长,燕某在此有礼了...
那个脏兮兮的老道睁开浑浊的眼珠看了看燕晨,然后又倒头呼呼睡去了...
过了没几秒钟,老道再一次睁眼,然后望望他,又睡了。
睡觉、望着燕晨、睡觉、望着燕晨……
这脏老道,不是傻了,就是疯了...
燕晨无语了。
算了,这老道可能是个流浪汉,也将此处窑厂当做落脚之地,还是崩管老道继续探索吧。
燕晨在窑厂内兜了一圈,除了这些诡异的青瓷娃娃之外。
这处窑厂并未给他带来什么特别的感觉。
直到目前为止,燕晨也没看见那传说之中的“白面鬼”啊。
可能是这些窑厂的工人工作压力太大,以至于出现幻觉了吧。
燕晨随便吃了几口干粮,便靠着墙角迷迷糊糊睡着了。
到了后半夜,一阵腥臭的阴风猛地刮来,让燕晨猛然惊醒。
他一睁眼,立即看到窑厂里钻进一个黑人影。
难道,这就是....那只“鬼”?
燕晨就着隐约的残烛光仔细看去,只见那“鬼”披头散发,脸白的吓人,三分象人,七分象“鬼”,正大把抓着那些零落的青瓷娃娃往怀里搂。
而这家伙兜了那么多青瓷娃娃还不知足,更是将罪恶的黑手伸向了那尊柜子里的微笑娃娃。
“呔,尤那蟊贼,休要偷东西,赶紧给燕某放下,否则我就剁掉你的爪子!”
这时候,燕晨冷不防一声闷雷般的狮子吼,吓得这个小偷手一哆嗦,将藏匿于身上的青瓷娃娃全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嗷嗷嗷,燕晨,竟然是你这混蛋啊!”
“哈哈哈,胡七,你这狐儿果然贼性不改啊!”
燕晨借助月光,一眼便看透了这个“白面鬼”的真面目。
这个偷青瓷娃娃的装神弄鬼的家伙,正是昔日凉州城内,被他打跑的那个狐狸精“胡七”...
话说这狐儿被燕晨打跑之后就消声觅迹了,没想到在神诡镇上会再次相遇...
这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啊!
胡七做梦也没想到,他刚一潜入此地,便遇上了燕晨这个灾星。
“燕晨,你,你这混蛋,你就是我胡七命里的灾星,我走到哪里都会遇到你这个丧门星。”
胡七气愤的不断跺脚。
燕晨哈哈大笑:“小狐儿,这只能说你命不好,但凡你只要做坏事,肯定会遇到身为正义使者的我...”
“你屁的正义使者,你就是头野驴...”
“野驴也比你这不男不女的骚狐狸精强...骚狐狸,一身骚。”
这两人可能上辈子确实是冤家对头,这辈子但凡一碰面那就开掐互怼。
“咳咳咳,你们这俩孩子啊,都死到临头了,还斗嘴!真是可笑啊...”
就在这时,躲在旮旯角落里的那个腌臜老道,突然翻了个身,发出一声嗤笑。
什么?
燕晨与胡七,此时停止了吵闹,双双凝眸,脸上同时露出了惊诧之色。
就见这座诡异的窑厂之内,蜡烛突然全都自动燃起,须臾间又自动熄灭,忽燃忽灭,就好像坟地内的鬼火一般。
而更为诡异的是——窑厂内的全部青瓷窑娃,此时突然全都站了起来,一边跳舞一边唱歌。
瓷娃娃,叫花子。
张着嘴,找兄妹。
光吃饭,不喝水。
小弟弟,小妹妹。
经常节约把他喂。
喂什么?好吃的。
不是饼干是人肉。
哗啦啦。
就见一堆瓷娃娃,全都竖立起来,冲着燕晨呲牙微笑。
虽然燕晨走南闯北,见过各种妖魔鬼怪。
可他从没遇过这个阵势啊,此时他的心跳得砰砰响。
就在这时,胡七率先耐不住性子了。
“呔,你们这些被怨灵俯身的鬼瓷娃娃,七爷的目的本来是想带你们走的,但即便你们这般颟顸,那么我就讲你们通通都打碎!”
“请灵请灵请请灵,七杀贪狼阴魄剑...”
胡七咬牙跺脚,背后耸立起一节毛耸耸的狐狸尾巴。
随着狐狸尾巴的剧烈抖动。
一口杀气腾腾的阴色巨剑,当场横扫一众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