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这句话上辈子郝强不知道听过多少遍。
什么自己知道,大多时间里,人不过都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强...我...”刘玉红嘴唇微微颤抖着,双眼含泪。
郝强眼睛也有些发酸,只是沉默的站着。
许久,刘玉红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妈住,妈今天就住院。”
说完,她便转身朝着医院走去,郝强也带着女儿跟上。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郝强脸色更难看了。
她妈不仅仅是腰重度扭伤劳损,胃也不好,已经中度糜烂了,再往下发展...
郝强深吸了一口气,不愿再往下想。
办了住院手续,又吃了饭,已经晚上8点了。
大夫说至少得住一周,输液加理疗都不能少。
老太太觉得自己一个人能行,便让郝强带着林美珍和孩子回家。
郝强倒是没意见,他在医院门口就看到了有人在找活,找个人来看着他妈便是了。
但林美珍不放心,她已经习惯了照顾这个家的每个人,虽然过去刘玉红对她也不能算的上非常好,但这是强哥的亲妈,只要强哥认,她就会无条件对她好。
犟不过妻子,郝强只得无奈自己回去,并在医院门口的招待所给林美珍定了个房间。
慧芳也留下陪林美珍,一来就快中考了,二来也能给林美珍做个伴。
待到郝强骑着三轮回到荥村,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
敏敏已经在车厢里睡着了。
远远地,郝强就看到一道身影在菊花奶奶门前徘徊,肚子还老大。
绕了个弯,郝强从菊花奶奶的后门进去,然后给女儿洗了手脚。
随即,他端着盆走到了门口,开门看到人影的瞬间,手一扬。
哗啦——
“啊!”
伴随着一道尖叫,刘梅往后退了好几步。
郝强打着手电筒出来,白光照在他下巴上,泛着幽幽的绿光。
“郝强,你想干嘛!”刘梅吓了一跳。
郝强靠在门边,嗤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盆:“倒洗脚水啊,倒是你,怎么?是准备扒门缝啊,还是准备钻床底偷听啊。”
刘梅勾着脖子,往院子里看去。
可惜天太黑,她脖子都快探成王八了,也没找到啥。
“我不和你废话,妈呢,你把妈藏哪了?”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妈一晚上?”刘梅掐着腰质问道。
她倒不是多担心刘玉红,就是这郝强家彻底分出去后,家里别说干活了,连个扫地的人都没!
她今天是又喂猪又做饭又洗衣服的,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县人民医院骨科,你记得带钱去,不然怕是回不来。”郝强说完,便直接关门。
“啥?县医院?老太婆死了?”刘梅惊了,脸上露出了几分惊恐。
郝强本想给她一巴掌让她说人话,但看着她的脸...
算了,脏手。
他抓起旁边的扫把,卡着刘梅的脖子往外推:“你妈才死了,滚蛋,不然削你。”
刘梅气得在原地张牙舞爪。
许久,她才从扫把里把脖子拔了出来,恶狠狠地盯着郝强道:“龟孙,你给老娘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