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浩头疼不已，无计可施之下只得举起酒壶喝了个精光，然后将空酒壶递给他。

羽虽喝醉了但人不傻，空酒壶一拿就知道空了，气得再次扑向了苏浩。

苏浩此时嘴里还含着一大口酒未吞下，被羽扑倒在地时差点喷出来。结果被羽闻到了味，直接头一低将他唇给咬住了。

是咬吗？

如今想来显然不是，喝得太急的缘故苏浩当时唇上下巴上全是酒渍，羽显然是在舔那些酒。只是当时年少，除了好玩并没有其他感觉，可如今想来，苏浩却莫名有些口干舌燥。他用力甩甩头，甩去脑袋里的画面，将注意力努力集中在眼前的少年身上。

少年其实并不像羽，他比那时的羽年长几岁，成熟很多，不像羽醉了的时候会闹腾。他记得羽后来趴在他身上睡着了都不让人省心，一动就气得咬他，而且一晚上“嗯嗯啊啊”“哼哼唧唧”闹个不休，哄了一夜才消停。

见苏浩一直盯着自己看，良人的头埋得更低了。苏琮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忙道：“怎么还傻愣着，不知道给爷倒酒吗？”

这话瞬间点醒了苏浩，轻咳一声后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良人红着脸给苏浩倒了一杯酒，他不敢看他，嘴上讷讷道：“公子······我·······你·······。”

过于紧张的缘故，少年一句劝酒的话愣是说不明白，手足无措间急得像是要哭出来。

苏浩没想喝酒，来时就告诫过自己这是一场鸿门宴，所以除了刚才多看良人的那几眼，他一直很冷静。

苏琮见状仿佛耐心告竭，拿起面前的酒杯狠狠砸了过去，砸在了良人的额头上。

额头瞬间被砸出个口子，血滑落脸颊，同时滑落的还有惊惧的眼泪。

少年哭了，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悄然滑落，他显然很怕苏琮，连擦拭的手都不敢抬，一直用救助的眼神望着苏浩。

苏浩自知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仅剩的那一点从小到大攒足的怜惜全给了羽。但良人此时的模样却让他像起了受委屈时羽曾可怜兮兮望着他的小眼神，于是拿过酒杯将酒一口干尽。

酒喝了，面子也给了，良人的脸他也不想看了，于是起身丢下一句“十八困了，先行一步，多谢兄长款待。”便快步出了厢房，以至于没有瞧见苏琮勾起的嘴角。

---

一杯酒下肚本没有那么大反应，但苏浩明显感觉心口闷得慌，经风一吹更是连脑袋都有些昏沉起来。

“主子，你没事吧！”见苏浩步伐不稳，亦步亦趋跟着他的巴山忙上前相扶。

巴山一直都在，只是在门外被人拦着所以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但他总感觉殿下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苏浩推开巴山，没让他扶。轮酒量，关外的烧刀子他也能灌下一整坛不带醉的，但今日似乎不在状态，竟有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

一想到羽，他的内心就有股子燥热从体内窜起，好似有火星正从腹腔点燃，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