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憋了半天,从怀里掏出了两颗丸药,对着木兰说:“这是我的奴婢在南方觅的汉人制药丸,用酒化开,涂在伤处有奇效。”说完把药递给木兰,然后向我行礼,转身出了帐子。
看他出了帐子,我忽然明白过来,原来这小子打着看我的旗号,专门是给木兰送药的!
我气地拍着床,大叫:“好你个老二,等我伤好了,亲手抽你20鞭子。”
木兰笑着过来扶着我,说:“我的爷,您要有人家一半想着我们这些下人,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了,现在发这脾气有什么用?”看着我气鼓鼓的样子,木兰笑呵呵地弯下腰来给我解腰带,边解边说:“赶紧先把裤子脱了,一会儿药好了,就给您涂上。被打成这样,我不在没人敢给您脱裤子。”
说着话,就已经给我把腰带松开,双手按在我的腰间。
“忍住了,抬一下腰。”
我抬起腰,她一下子就两层裤子猛地脱到膝盖处。
“哎呀,痛啊!”我大叫着:“轻点!”
木兰咯咯笑着:“现在知道疼了。”之后,又拿了块方巾边给我擦着头上的汗,边说:“以后记住了,别在外面见个美人就发狂,本来今天还听大夫人说要给您选个媳妇呢!”
我见木兰不生气了,便和她嬉皮笑脸的聊起来:“我去给母亲说一下,我娶你就行了,让她给你下个册令。”
“我可不行,能嫁给您的一定是世家大族,可能是朝里几代世勋呢!不是拓跋氏【1】,就是豆仡陵氏,再不也可能是慕容氏吧。”
“我才不稀罕那些世家小姐呢,我就喜欢你。”
木兰红着双颊,低着头说:“我本来就是您的人,只是我出身低微,配不上您,始终不敢答应您。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跟了主人,一辈子就是主人的人了,您活着,我伺候您,您去了,我跟您去。别人怎么做我不管,但我是这样的。您现在还小,见了女孩子就稀罕,可等大了,老了,这些事淡了怎么办!我可是要跟您一辈子的,不能靠这事儿勾着您。咱帐子里的小丫头多的很,您看上谁,我不拦着,您也不一定非盯着我。”
我听木兰说完这些话,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怔怔地看着木兰出神。
这时,定哥儿和贵哥儿抬着个大木桶进来,里面装的是调好的药。珍珠和琥珀抬着一个盛着温水的大铜盆,跟在后面,再后面是一些不知名的小丫头,拿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陆续进来了。
贵哥说道:“木兰姐,这些药都和好了,给主人擦一下,就涂上吧。”
木兰点头道:“好,我来吧。”
说罢,拿了条方巾,湿了湿,一点点的在我后背、屁股、腿上仔细地擦着。我痛得哇哇大叫着,其他丫头吓得不敢说话,只有木兰用一只手握着我的手,边擦边柔声哄着我:“忍一下就好了。”
湿毛巾触到皮肤上,一阵阵针扎一样的痛,我毫无顾忌的大叫,随手抓起东西乱扔。木兰却也不管我乱喊乱叫,只是认真地给我一点点擦好,然后把那些药厚厚的给我屁股上涂了一层,然后又哄着我,把从萨满那里求来的奇怪药水喝下去。
一切都忙完后。珍哥儿端着大碗进来说:“羊肉汤好了。”
木兰直起身子说道:“我出去找台及部诺,仔细问一下今天的情况,你们几个伺候好生伺候主人吃东西。”说完转身出了帐子。
注:【1】拓跋氏、豆仡陵氏是北魏的皇族和后族,在姓氏录里排在八大高姓之首。孝文帝汉化改革时,将这些复姓改为单字的汉姓为“元”氏和“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