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要的人。”白木指了指旁边的男子。
“那就开始吧。”苏芷垂着头,回着话,手上丝毫不马虎。
“想不到夫人还会缝补被褥。”那男子正帮着缝衣物。
苏芷闻言抬头,余光中,无尽白雪中混入了一抹艳色,又是角堇。
“先生觉得很奇怪吗?”
“是啊,因为你是苏芷啊。”
“哈。”苏芷坦然一笑,收回目光,似是忘了,二人初见时,自己的冒犯,“这么快,就将我调查清楚了?先生本事不小啊。”
时谨之没接话茬,冷声反问,“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我既然有本事请先生来,自然就有本事全身而退。”
时谨之自是知道苏芷的手段,与其周旋道,“我知道你找我所为何事,可我为什么要帮你?你成了然北的新军师,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先生难道想一辈子躲在那屋子里吗?不过,先生还有第二条路,死。将军为何要将你关起来?是困住你,还是保护你,你我心知肚明。在这世上,愿意为你洗脱冤屈的,唯我苏芷而已,当然,渊文帝亦是,可你愿吗?
“这些,先生你都懂,让我说的这么明白的意义是什么?”
“人生在世,有所图谋乃是常态,你我亦俗人,我谋钱,你求清名。我可以帮你,唯愿,你莫忘此心。”
时谨之,鸿鹄之志早已随时父而去,如今,他不过是愿此与他相像之人能成功。
苏芷侧身听着,耳边不仅是时谨之之声,还有风催打角堇之声,然北的风这般“大”,却难驱走少年的满腔热忱。
“你今日这套衣裳,是道歉吗?”时谨之似才发现苏芷服饰不同,格外素雅。
“是,无论怎样,昨日是我之错。”苏芷起身,朝时谨之的方向,双手做揖,弯下了身子,“对不住。”
“原谅你了。”时谨之早就释怀了,摆摆手,“那,我们来讲讲正事。这是陆明川给你的考验,帮将士们缝补被褥,此举甚好,但,你弄反了一点,将士们听命于谁?”
“将军…”
这不是废话吗?
“还有校尉和都尉。”时谨之嘴上说着,手里依旧帮着缝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