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有贵,有贱,有多,有少。
世间八万字,便有八万姓。
曾有人言:
“姓无非也就是字,可人总爱复杂去看待它。”
“譬如呢?”有人问。
“譬如,一错有之,偏有人囚困自身,画地为牢,以姓氏为枷锁。”先人答。
要问那家姓,错之最甚,唯有那天底下只剩两人的姓氏——【余】。
……
【黑鼓病】死尸一事,经过层层调查,最终在得知死尸身份为一贾家武人的兄长后,封山就被辛知县给围禁了起来。
而那贾家武人却从【粉郎君】贾三公子嘴里,说是,“不见了。”一句轻飘飘的话,东鳌城却替贾家压了下来,辛正当天前往城主府,昏时带着一脸愤懑回来,而后谁人也不见,一直到王文清再次拜访,他才向同窗好友吐露两字:“荒唐!”
五月二十七,朦雾裹晨。
城隍庙里的佛人正在思考一件天大的要紧事,小徒弟也在冥思苦想一件地大的要紧事。
“师父啊~!”小徒弟百无聊赖地向后栽倒,开始撒泼打滚,“不学,不学……我就是不学!啊啊啊!”
小徒弟的厌学态度大有愈演愈烈的态势,佛人无奈道:
“乖徒啊,以前觉得是你年纪小,身体还未发育,不宜提前入武道,着【大药】揠苗助长,为师也是不同意的,可现今不同了,风雨欲来山海摇,隐隐天地间出现了一丝裂隙,佛教神通已无过去辉煌,当今大势乃武道主导,学一两手【武人法】,再以佛法辅之,若登临高深之境,亦不会初心泯然,遭受万啮噬心之苦。”
“啊啊啊!师父你好啰嗦啊!”小徒弟当即坐起身子,郁闷不堪,“师父的嘴巴肯定已是登天之境了,徒儿学总可以了吧!”
佛人粲然一笑,心说:好险是糊弄成了。
佛人不敢耽搁,生怕小徒弟临时反悔,翻手化出一本脱胎【武典】的【武人法】。
“乖徒,好好练,这可是第一代【武人法】,为师可是求了人许久才得来,万分珍贵。”
“师父啊,”
小徒弟随意翻阅了一遍自家师父口中‘珍贵’二字的【武人法】,当中涓涓溪流般的蝇头小楷,闺秀的盈丽动人,这是自家师父的注释?
分明不是,小徒弟指着书第一页,不禁又问:“师父,您教育我偷东西不好,怎得自己还偷一位姑娘家的字书啊?羞不羞啊!”
“什么偷,那是她送的‘离别礼物’,说是日后为师若寻到钟灵毓秀的佳徒就当作礼物庆贺的!”佛人解释道。
小徒弟双眼微狭,觉得此事古怪的很……她心说:好像每次提及那个她,师父就有些方寸小乱了,也不知那个人是谁,想认识一番。
“咳咳!”
佛人轻咳了一声,打断了自家小徒弟是沉浸在【武人法】的喜悦中,而又提及另一件事:“乖徒儿,你的【十善】宝器蕴养得如何了?”
“额——”小徒弟错愕了一会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她心虚地看着自家师父和善的眼神,总不能说那镇上的馋嘴儿太勾人心魂了吧。可shi到临头,还是要有些蒙混过关的话的,只见她也笑,“嘿嘿!”
“嘿嘿!”佛人也没头没尾地跟着笑。
也不知两师徒笑了多久,只知路过城隍庙的渔塘村农户们这样说道:
“大师家的孩子就是刻苦啊,扎一天马步了唉,不像咱家孩子早起放个牛都推三阻四,哇哇哭叫。”
“要不然是大师呢!”
……
午后,天色将晚,远边碧清的天空,抹上了红妆,等待夜晚的吻。
劳累了一天的佛人还不觉得累,浑身精力充沛,这会儿他正蹲在城隍庙内的窗户口,透过漏风窗户纸向外张望,行迹十分的可疑。
而清闲玩乐一天的小徒弟却是明显的功夫不到家,累的小脸红霞,摆了个大字躺在王家送来的草席上,小嘴可劲儿埋怨:
“坏师父,竟然让我扎马步扎一天,哼!不和你说话啦!”
“哈哈,”佛人扭头道,“正午的时候你可是休息了一个半时辰,还一个人风卷残云、吃干抹净了三只脆皮鸭,一扇牛肉,三碗饭,哦对了还有红枣桂圆鸡汤一锅。当然了,为师肯定不会在意乖徒儿只顾着吃,却看不见为师啃完三个大馒头,当然了,为师没什么。只是可怜了鼓鼓当当的荷包先生,又要饿一段日子的肚子咯。”
“略略,”小徒弟不以为意,只觉得自家师父又在唠叨卖惨,但又想到荷包先生囊中羞涩,那岂不是今后自己和师父又要风餐露宿,她只道:
“我来赚钱就好了!毕竟师父就只知道往外送钱,而且师父才不是只吃了三个馒头,里面裹着猪肉馅的好不好!”
“不急不急,赚钱的事乖徒不用考虑,为师自有妙计。”佛人说,“此记必成,成之后为师乖徒儿的武人之路,肯定一帆风顺,不愁滋补,料不定日后咱们这个小师门还得靠你来发扬光大……”
佛人说着,忽而又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