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蛆虫和幽蓝的碎渣对视。
可怜的男孩与恐怖的中年人对视。
中年人的语速极度缓慢,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语速越缓慢传入到人耳中的信息就越加清晰,就越加斩金截铁,越加不容得半点质疑。
每个传入耳中的字,对于男孩来说就像一柱柱铁锥硬生生被扎入了耳蜗。是异常的刺耳,也是极度的疼痛,疼痛到绝望,绝望到透顶。
中年人高高举起一支混体全白的针,针头隐出寒光,寒光溢出白汁,继而缓缓滴落。
他声带开始不断痉挛着,发出阵阵极度癫狂的笑声。
他看起来就像死神,而手中混白的针就是那索人命的镰刀。
男孩直觉一阵难以忍受的钻心剧痛,从右肩猛烈传来,眼前瞬间红了一片,然后再漆黑一片。
“呲~”————的一声幽幽的弱响。
中年人的笑声像是忽然断了什么联系,戛然而止。
漆黑中的空气瞬间粘稠了起来,然后凝固。就连时间也在这一瞬间变得格外悠漫。
一道红色的喷泉,极其缓慢地飘荡在幽蓝的夜空中。
划出了一条条散乱的弧线,弧线飞起,继而落下,然后淅淅沥沥,就像秋日里落下的最后一场雨
只不过这雨是红色的,是血腥的,是由无数颗血珠构成的。
“李........李采儿?,,”
“额呃~”
中年人脸色由铁青变得惨白,沿着手术台边缘,坠落下来,瘫倒在地。
没有痛苦的呼鸣,也没有悲痛的惨叫,只是安静的坠落,看起来像是从手术台上飘了下来,就宛如片黄昏秋日里的一片枯叶,悄无声息地徐徐飘落。落得很是安静,很是萧条。
一道红色的身影,一道血色的剑影。
剑影落,寒光起。
那道凄厉的寒光从中年人背脊穿插而入,再从他胸腹突破而出。
行行鲜血以中男人的身躯作为源头,瞬间四处喷溅,到处飘红,半空中宛如凭空盛开了朵巨大的血色玫瑰,非常绚丽,也极其恐怖。
...........
男孩眼前一片漆黑,漆黑一片,眼皮传来阵阵的酸痛。
他花了很长时间来感受时间,终于发现自己还没有死去。然后又花了一些时间来微睁酸痛的眼皮。
.......一道纤长如梭的红色身影...
她穿着一身利落干脆的红赤裙,裙尾摆着颗颗细密的小窟窿,看着很有股破碎的美感。
只是不知道这是本来就设计成如此还是后来人为。
碎裙萦绕着一双修长笔直的大腿,透过小窟窿,隐显出了她白皙无比的肌肤。
一头排列紧密的红发,往后梳成一条悠长的马尾,自随风微微飘荡,看着很是轻松。
她柳眉桃眼,五官协和自然,水嫩的肌肤宛若白玉。
这是一个生地极其漂亮的姑娘。
男孩望着眼前这个陌生漂亮的姑娘,感觉摆着他面前的这副脸庞就宛如副画一般美。
他竟自在幅画中走迷了心神。只呆呆着看着美颜。
女子是双天然的红色眼瞳,非常奇异,自给人种自然冷艳,无比绚丽的感觉。
她也迟迟看着男孩,红色的眼瞳怎么看都是冷漠,却也不胜淡然。
实际上她看着男孩的眼睛并没有任何情绪,或者说是最平和的情绪。
只不过红瞳通常是冷血,邪神的象征。
所以难免给人带来误会。
......
她没有说话,他亦也没有说话。
悠蓝的夜色沉默,俩人亦也沉默。
二人四目相对,默默对视。
形成是一种很奇妙的默契,——自还是沉默。
...半晌后...
红裙女子终于开口
“有病?”